借鍾榮的名聲招兵買馬……”
“展護衛離京之前,也曾和我約略提過此事,只是當時沒有深想。如今看來,說不定展護衛到襄陽之後生了疑慮,前去探查也有可能。”
“如此說來,竹山房縣君山這三處都有嫌疑……到底會是哪一處?”
☆、魂殤
展昭的衣服被刮的破破爛爛,手心磨出血泡,連臉上都有幾處被荊棘劃傷。右護法沒有騙他,這邊雖然沒有路,坡度也陡,但生有諸多藤蔓可以攀附,倒也算不上險。因一路向下,也不需刻意留心方位。他內力不在,這些日子養下來,體力尚可以。累是極累,倒沒遇到什麼危險。只是草樹茂密,他又趕時間,能硬闖就硬闖,所以樣子十分狼狽。
終於坡勢平坦下來,他不需再手腳並用。略微松活痠痛不堪的手臂,展昭並未停留歇息,而是繼續往下。
天色漸亮,林間的鳥鳴之聲漸起,甚是悅耳。空氣清新,吸入肺中,讓人精神振奮。依稀聽到水流之聲,展昭恰也口渴,便循聲而去。果見一汪清流沿山而下,其中浮了些許樹枝殘葉,看著倒還乾淨。
展昭蹲下掬了把水拍在臉上,略作清洗,又捧了一捧來喝。水味甘冽,帶著草木清香,只是略有些冰。展昭這些日子喝慣了溫水熱粥,倒有點不習慣了。
展昭搖搖頭。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永遠不再記起這一段的任何事情。除了,曉兒……
抬頭望向山上,只能看見黑黝黝地樹冠層層疊疊,展昭卻彷彿看見了那站在崖上搖搖欲墜的小小身影。
曉兒……請你一定要保重……
終有一日我會再回來。終有一日,我會作為你的兄長,送你風光大嫁,看你兒女成群,保你一生平安喜樂。
展昭按著微痛的左胸,在心中鄭重承諾。
那日弋凜風說……那句話……前後的事情,展昭都失去了記憶。直到今夜曉兒來給他吃了藥,他才開始有模糊的意識。他依稀記得曉兒在勸他吃藥之前說了什麼話,讓他因絕望而凝注精神,漸漸恢復神智,但記不清,是什麼。
只是一直覺得,左胸微痛。
展昭皺了皺眉,從懷中掏出硌在那裡的一樣東西。
銀色刺得他目中疼痛,胸口彷彿被重重擊了一下。
怎麼竟忘記了?怎麼能忘記了?
曉兒說:“公子是騙你的,那人已經死了。”
展昭覺得有溺水的感覺,如同那日在寒潭被一次次放下水面。疲憊一下子湧上來,無處可避,無處可逃。
他跌坐在地上,眼底是發澀的幹痛,卻沒有眼淚。
一道影子罩在他的身上。
“展大人,別來無恙?”
左坤一直在右護法的院子裡坐到天亮。
沒有什麼新的訊息,教主和右護法也都沒有出現。就好像,這裡逃掉的,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似的。
左坤打了個呵欠,站起來活動一下腿腳。秦冬一直規規矩矩在旁邊守著,這時也腦袋一點一點,幾乎睡著。
“堂主,教主請你去大殿。”傳話的是教主親衛。
大概是要詢問這件事了。只是不知道怎麼此時才來傳他?難道教主並不在意?若教主真看開了,那倒是好事。
左坤把秦冬叫上,滿腹疑惑地跟了去。
怎麼也沒想到,教主是把展昭交給了他看管。至於夜間的事情,也沒有多問。左坤雖然一肚子的問題,但看教主精神不太好,也就識趣的沒有問,而是帶了人出來好讓教主休息。
展昭精神很差,不過比昨天他看見時還是好得多。想來逃跑不成對他打擊不小。身上有些淺傷,不過看得出是草木劃傷,大概是出逃的時候留下的。他也真是倒黴,居然被教主親手抓回來了。
可能這就是命……左坤暗暗嘆了口氣。
不過好在是交回自己看管,總算離了右護法的掌握。
吩咐手下給展昭拿了水盆巾子並換洗衣物,等他洗漱完畢上好枷鎖好好看管,左坤便回屋補眠。
這一覺便睡到太陽偏西,屬下心急火燎地來敲門。
“什麼事這麼急?火燒了眉毛麼?”
“堂主,你快去看看……展昭!”屬下上氣不接下氣。
“展昭?”左坤一愣,繼而大驚,“難道他又跑了?”
“不……不是……堂主你快去看看吧,不然展昭要被右護法打死了!”
左坤也顧不得穿好衣服,胡亂披了件外衣就往關押展昭的地牢而去,果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