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前展開。在這個過程中,我清晰聽到了筋骨斷裂的聲音。
天哪,它居然…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朝我貼近,嘴角微微向上彎起,衝怔呆了的我露出猙獰的冷笑。我很快清醒過來,顧不上瞄準舉劍就劈,愣是砍掉他小半個腦袋。
劍光彷彿攜帶了一股衝擊波,那具死屍跟有繩子在後面拖著一樣連退四五米,狠狠撞在拐角對面的石壁上,巨大的撞擊使得兩顆眼珠都掉了出來,眼窩裡拖出白白黃黃的神經線和肌肉組織,然後,像被抽取了骨頭一樣癱軟在地。
尚未喘出一口氣,又有具死屍側身挺上。她身形嬌小,在逼仄的洞穴裡,動作要敏捷得多。我見對方是個女子,又仗著手中的長劍沒放在心上,結果一不留神吃了她的虧。她乘我不備丟擲鐵鐐,勾上我的脖子使勁往裡拖,力氣大得令人吃驚。
我的長劍別在一處石縫裡,乾著急卻不能用它制敵。眼看離對方越來越近,兩隻彎曲如勾的爪子就要撓到臉上。我正要痛罵自己咋這麼沒用,仔細一瞧才發現,原來女屍背後還有一連串幫手,他們一個抱著另一個的腰,就跟拔河比賽一樣,妄圖將我拖回墓室!
就在此刻,我聽到了蕭一笑焦急的聲音:“頭兒呢,你們快回去幫幫他啊!”不多時,身後傳來一陣響動,女屍的兩根手指剛剛碰上我的睫 毛,只感到身子猛地一輕,飛速撤退三四米,周圍的空間豁然開朗!
與此同時,腳下再度發出強烈震動,這次不止有亮光,還有震耳欲聾的轟響,零零碎碎的石塊、泥土、衣物和爛肉從天而降,帶有濃重硫磺和血腥味的空氣撲面撲來。所有人都不自覺地趴下,並用雙手捂住腦袋。
等耳朵裡徹底安靜下來以後,我還停留於“我有頭否”的倉惶中。腦袋當然還在,只是有點發飄,身體沒有質量感。我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了,正飄往九霄雲外。憑經驗,煙能找回現實感,因此,我抖抖索索往嘴裡填了一支,拿打火機點了半天沒點著,我差點忘了,兩個小時前剛從暗河裡爬出來,渾身都溼透了,煙自然也無法倖免。
我沉下頭,仔細回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是爆炸,肯定是爆炸!我摸摸身上,除更加狼藉外沒有新添一絲損傷,再揉揉眼睛,墓道口被碎石封死,當中夾著一隻炸爛的胳膊,五根手指只剩兩個,恰巧打出一個“耶”的慶祝手勢!
我完全反應過來了,剛才是高大全取下我脖子上的鐵鏈,並把我從墓道里拖出來,然後施放了某種爆炸物,難怪他執意到留在最後。
“你搞的什麼玩意兒?”我撣去頭髮上的石粒和破布條,問躺在一邊的高大全。高大全閉著眼睛,咧嘴一笑:“出發前你交代說,把能帶傢伙的全帶上。那顆是我老爸在老家用來炸魚的土炸彈,尋思著可能有用,所以就帶來了。”
聽完高大全的話,我對自己的崇拜霎時猛增一倍,同時也對高大全多了些好感。一顆土炸彈未必可以讓那些死屍安分待在墳裡,因此,我強打精神招呼大家儘快離開。
站起身,我發現手裡還握著那把長劍,奇怪的是,劍刃不再鐺明閃亮,而是鏽跡斑斑,不知道是遇到空氣氧化還是藏有什麼玄機。長劍足有一二十斤重,雖然些神奇之處,但帶著也是個累贅,我斟酌片刻隨手將它扔到地上。
“別給丟了呀!”天佑當寶貝一樣撿起來:“這把劍不知殺死過多少人,比我那把斬魂刀厲害多了,留著它日後必有大用!”
就在天佑把劍撿起的一剎那,我看到劍刃上閃過一個人影,嚴格說不是看到,而是感覺到。人影肯定不是我們中間任何一個,因為那是個嬰兒,頂多一歲出頭。
雖只停留了一瞬,影子也非常模糊,我卻牢牢掌握了他的體貌特徵,其中記憶最為深刻的是,他的印堂處多生了一隻眼睛(未完待續,)
第四十九章(盤蛇妖塔)
“你在看什麼?”蕭一笑遞給我一包溼巾和一瓶礦泉水。
“沒什麼。”我接過溼巾擦了嘴唇和臉上的髒汙,擰開瓶蓋仰起脖灌了幾口。說真的,我擔心我腦子出了問題,否則,為何老看到明明不存在的東西?
像我們這些辦理非常規案件的,經歷的怪事不下數百樁,有不少同事聲稱看到過不乾淨的東西,我卻從來沒見到,用天佑的話說就是我的“磁場”強得很,小鬼小怪無法接近。可我們向來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要說最近招致什麼邪佞,總不會只有我的磁場變弱了吧?我對著那把鏽跡斑斑的劍面苦笑了一下:看來,我的腦子可能真出問題了,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