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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何勝利。

老家的比賽也是,他往往第一回合時就敗退下來,連二房、三房的孩子都打不過。父親見他似乎興致缺缺的樣子,也不再勉強他練武。

……和這樣的他比空手道?突兀又奇怪的要求,他不明白帛寧到底想做什麼。全國高中空手道冠軍,應該不乏現成的練習物件,況且現在帛寧在家都是獨自練武,除非父親有空給予他指導。

他明明好幾年沒碰空手道了,為何要找他?

「別拖拖拉拉的,快上來!」不耐的斥喝打斷梅惟的思考。

梅帛寧雙手環胸,昂立於道場中央,俊逸有神的墨黑眼眸由上向下俯視對方,睥睨而冷傲。這是他自小到大不變的自信神情。

雙方行禮如儀後,甚至還來不及擺開架式,他立即主動向前,迎面便是一記強勁的右迴旋踢,直攻上盤。

梅惟吃了一驚,沒想到對方甫出手就如此不留情。來不及後退閃避了,他直覺欲抬起左臂招架,緊縛住肩頭的布料卻讓這個單純動作變得窒礙難行。急迫間他側了側身體,勉強接下這一擊。

瞬間,他腦裡的疑惑全都解開了。

「不錯嘛。」梅帛寧輕哼,右腳剛著地,他利落一個回身,迅速又踢出了第二腳。

這連續迴旋踢是他的拿手技之一,刁鑽的角度和難以想象的速度,就算是好手也極難躲掉。他滿意的看見這一踢,果然毫無保留的擊中對方左肩,發出沉重悶響。

梅惟踉蹌兩步,還來不及穩住身體,轉瞬間又是一記正拳夾帶凌厲風聲揮來。他放棄防守的閉上眼睛,一股猛烈力道隨即轟上他右臉,整個人直直摔了出去。

「真無趣。就算三年沒練,你也退步太多了吧?我真替你身上那條黑帶感到可恥。」

最後一絲意識消失前,逐漸合攏的眼簾,映出梅帛寧臉上明顯的不屑。梅惟只模模糊糊想著,這樣一來,他的氣應該就會消了吧……

因冷意而醒過來時,已是半夜。

似乎做了個久違的夢。夢裡的女人豔若桃李,就站在他床邊眼眨也不眨的瞪著他。有一瞬間,他害怕睜眼,怕夢境是真實。

腹上空蕩蕩的,冰涼的空氣伴著月光自窗簾一角沁入,一絲絲拂過裸露在衣外的肌膚。梅惟拉過被褥蓋上身體,呆看熟悉的天花板,有些訝異自己竟沒被留置在道場地板上。

一點也不想動,但右頰仍熱辣辣疼痛著,提醒他若不擦些藥膏,明天必定腫得厲害。明天還得上學……他下了床,還是拿出藥抹上。這瓶特殊的中藥是父親給的,對瘀傷十分有效,但他從高中後就沒再用過了。

到一樓廚房拿了冰袋,正想回房,突然玄關長廊那頭傳來一陣鏗然微響。梅惟楞在原地,目光投向牆上歐式壁鐘:午夜兩點。

門被極輕緩的動作開啟,有人進來了。

喀,喀,喀,沉穩有力的皮鞋擊地聲,規律的如同機器,但只是死物的機器,絕不可能有這般優雅氣息。來人的性格,在步伐聲中似乎可以窺見一二。

梅惟近乎著迷的聆聽著,直到那清脆的聲響越過大廳地毯,化為無形。他猛然清醒過來,知道腳步聲的主人就要走近此處,他突然一陣心慌,想也不想就轉身上了樓梯,悄悄回到房裡。

在黑暗中,聽覺變得格外敏銳。梅惟擁緊棉被,右頰貼在冰袋上,聽著那極細微的絨布摩擦聲不疾不徐靠近,在他房門前停駐一會,又轉往長廊另一端而去,逐漸消失不見。

「還是回來了……」嘆息般的低語。

臉頰好冰,手腳也是微涼的,心底卻有一股久違的暖意慢慢升了上來。梅惟閉上眼,一反平日慣性的輾轉難眠,這回他很快便沉沉睡著了。

隔天早上的餐桌上,並沒有出現父親的身影。梅惟帶著些許失落的心情,坐著李司機開的車赴校上學。

李司機又宿醉了,一路上撫額喃喃咒罵不止,車子也開得險象環生。梅惟只是面無表情看著窗外街景,什麼話也沒說。因為他知道多說也是無用。

照例請李司機將車停在距校門口仍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梅惟下車自行走路到學校。他念的是學生數極為眾多的公立綜合高中,早上通學的尖峰時段,校門口滿滿的都是人,他不想因那臺突兀轎車而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看錶,離第一堂課仍有些許時間,梅惟直接走向美術教室,想繼續昨天未完成的畫。

因為某些原因,從幼兒園起,他和兩個同年的雙胞胎弟妹就讀的學校,就不曾一樣。國中畢業時,父親原有意將他轉到帛寧唸的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