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翟哲在江南穿反剃髮令的檄時,到處傳頌的都是魯王的名字。他一到杭州,立刻有不少鄉紳前來拜見。
幾天後,從杭州傳來訊息,朱以海要到南京城拜祭明孝陵。
馬士英慌了神,陳龍慌了神。朱以海順運河北上,在松江地界接受張名振的拜見。一行人竟然浩浩蕩蕩直奔南京城去了。
有朝臣立刻上奏彈劾,朱以海違背祖制,擅自離開封地。
隆武帝終於出面,下旨令京營總兵蕭之言和鄭森出兵把朱以海捉拿歸案。蕭之言與鄭森商議後,兩人各派五百士卒在途攔截。蕭之言不知道這是不是翟哲的意思,緊急命信使向安慶請示。
朱以海到達松江地界,就不再動了,他想進南京,但身不由己。
第466章 失控的魯王(文字)
如果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結束,也沒什麼。(百度搜尋更新最快最穩定)
翟哲准許宗茂把魯王抬出來,只是想借此警告隆武帝,他與鄭芝龍之間沒有廢帝的協議,眼下也絕不是掀起內訌的時候。
但宗茂的目的顯然不只是如此,否則魯王也不會落到張名振手裡。
一直以來,翟哲對宗茂和逢勤二人格外偏愛。與逢勤的小心謹慎相比,宗茂一直很激進,對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一直會堅持到底。
正是因為他的激進,才能跟上翟哲的腳步。
如把兵仗和火器拆分給商號生產,杭州和寧紹已建成大明最大的兵器生產工坊。
如堅定執行由平虜將軍府直接發放軍餉的策略。翟哲此舉是為了防止主將剋扣軍餉,但真正執行下來,阻力不是一點半點大,換個人可能會找翟哲說難處,但在宗茂這裡,只有堅定的執行。
如在翟哲在杭州建立講武堂。從一開始,宗茂就意識到,講武堂是翟哲在朝廷布局最重要的一環。講武堂的每一個老師都是他與逢勤商議精挑細選出來的,無論教習軍陣還是講授兵法。如陳龍身為浙江巡撫之尊,也被邀請來給那些懵懵懂懂的毛頭小夥講過課。講武堂是翟哲的設想,但其全是宗茂的心血。
杭州府。
宗茂在平虜將軍府穩如泰山。他沒有功名,但現在他是江南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兵丁沒能阻攔住來人,陳龍怒氣衝衝大踏步走進來。
“宗主管,你到底想要玩那曲?”
他很生氣,宗茂的舉動觸犯了他的底限。他不討厭魯王,甚至對魯王有些同情,但魯監國已是半年之前的事情,大明好不容易有些轉機,再經不起內爭之禍。
宗茂攤開手,吩咐親兵備座,不急不躁的說:“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陳龍正在風憤怒的頂點,說:“請速把魯王請回台州,否則江南亂矣,你這是謀反!”
“陳大人,說話請自重!”宗茂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我只是平虜將軍府的總管,你是在說大將軍謀反了?”
“我!”陳龍一時失言,他重重坐在椅上,稍稍冷靜情緒,問:“宗主管這是要逼著我集結浙江的府兵平叛嗎?”
翟哲改革軍制後,正兵和府兵分屬不同的系統。正兵歸武將直接統管,巡撫和總督對他們的調動權有名無實。但各地府兵閒時歸官掌管,翟哲此舉一則為分散兵權,同時也是給陳龍等人委以重任。維護地方治安,清剿盜賊都需用府兵。
宗茂的態度緩和下來,走到陳龍身側,問:“陳大人,你知道魯王現在在哪裡嗎?”
“在松江!”
“我想陳大人應該知道的,我沒有調動兵馬的權力。”
不錯,宗茂從來沒有得到過調集兵馬的權力,從某種意義上,他能動用的實力比不上陳龍。
“這難道不是大將軍的意思?”陳龍不是三歲小孩,魯王要是得不到翟哲的保護,自身安全都是個問題,又怎麼會自己跑出來。
宗茂沒有給他正面答覆,強調道:“現在魯王在張名振的兵營。”
張名振是魯王的死忠,去年他知道魯王退監國位時,已經木已成舟,也因此對翟哲不無怨言。
陳龍與張名振是有過幾面之交,很痛苦的說:“難道真要起兵平叛。”
“我以名人送信給大將軍,這個結現在只有大將軍能解開。”
在宗茂這裡沒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陳龍離去,他很失望,也很痛心。大明還是那個大明,朝廷一樣的朝廷,連坐在首輔位上還是一年前的馬士英。
一年前是東林黨和閹黨的黨爭,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