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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部分

況,特地遊近了看,清虜用小木船渡河,不點燈火,一船一船的往淮河以北運兵!”

“他們想放棄淮安城嗎?”陳虎威立刻想到兩日前從東海北上的水師。

難道是施福他們在山東登陸了,清虜回兵救援?他默默搖頭。施福的動作沒這麼快,他不確定施福在哪裡登陸,但一定會在登州以北。兵法有云:攻其必救之地。只有登州、京師和遼東三地可算是清虜的要害。

也許是施福的行蹤被人發現了!陳虎威摸著下巴堅硬的鬍鬚,陰沉著臉不語。就是這樣了,他心中認定了這個緣由。

他多年積威,他不表態,兩個斥候心中著急,也只能雙膝跪在地面。

“我看這兩日清虜在路上和水上都扭轉了頹勢,與我大明兵馬斗的旗鼓相當,怎會在此時突然撤兵北上?”陳虎威冷笑,“你們一定是搞錯了,謊報軍情的罪名,你們知道吧!”

一個斥候大恐,爭辯道:“大人,我們絕對沒有弄錯!”

另一人腦子靈活,看陳虎威的臉色越來越不善,拉拉同伴的衣角,道:“也許,也許是我們沒看清楚,我們再去淮安城檢視一番!”

“如此最好!”陳虎威向外擺手。

兩個斥候失魂落魄的走出大帳。

陳虎威目送兩人退出去,翻身躺在涼爽的竹蓆上,他睜眼躺了片刻又迅速爬起來,在大帳中踱步走了三個來回,突然朝外喊叫:“把陳八給我叫過來!”陳八是他當海盜大當家時的親信,現在是軍中參將。

門口值守的兵丁答覆:“遵命!”腳步聲逐漸遠去。

大帳內微弱的火光照耀下,陳虎威露出猙獰的笑容,“閩人也想從我手裡奪功勞,且讓你嚐嚐苦頭!”

約莫一刻鐘左右,帳外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大人,末將來了!”

“進來!”

一個顴骨高凸,三角眼的漢子掀開門簾走進來,笑著搭訕:“大人這裡真是涼快,我整晚沒睡著!”

“難怪來的這麼快!”陳虎威招手命他坐到自己身邊,“剛才有兩個斥候得了一些不合適的訊息,我擔心事情傳到攝政王耳朵裡,你去把麻煩解決掉!”

“哦!”陳八臉色不變。這種事情他早已習以為常,在浙海中,他不知給曾經的大當家解決了多少麻煩。

“哪個營的?”

陳虎威喝罵:“哪個營的你還來問我?”

第742章 登州

黑暗中呼嘯的海風帶動浪花使勁拍打著岸邊,龐大的戰船如幽冥來物。

“有海盜!”岸邊衛所的兵士舉著氣死風燈籠發出恐懼的呼喊。這裡離登州城十幾裡,所謂的衛所就是兩排石頭房子,一半是兵營,另一半養著衛所兵士的家眷。

滿清入關後,滿人對水師沒有興趣,山東海岸從來沒有出過大亂子,只有一些蟊賊走私,沿岸的衛所仍然保持了從前大明的編制,所以也保留了大明從前的傳統。

衛所兵丁與從前唯一的不同在於滿頭的亂髮變成現在的馬尾辮。

海風太大,大海船無法靠岸太近。施琅乘坐的小舢板第一個靠岸。他一身黑色的布衣,嘴裡含著他從七歲起從不離身的短刃,右手拿著一柄長戚刀,敏捷的跳下小船,向後一招手,便奔向深不見底的黑暗中。

一群黑衣人緊跟在他身後。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飛沙走石的風,任何手勢和喊叫都是徒勞,他們只有一個目標——岸邊亮著光的衛所。

黑衣人像奔跑的羚羊在黑暗中跳躍,砂石在地面的滾動,不知是被風颳起,還是被腳步帶起。兩刻鐘後,兩百身手矯健的兵丁把衛所團團圍住。

施琅一腳踢開大門,左手取下剔骨尖刀喝叫:“都別動,跪地投降!”

不用他招呼,院子裡已經整整齊齊跪著一群人。

“好漢,我們都是衛所的兵,家裡窮的什麼都沒有,不要傷我們的性命,這裡你們要什麼拿什麼!”

幾十個黑衣人從施琅身後閃出來,一半人守在那一群跪地的人兩邊,另一半人去搜尋屋子。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你們是……,你們是大明的……”

直到此刻,膽子大敢抬頭觀望的人才發現,這群深夜總從海上登陸的“海盜”都留著頭髮,他們不是海盜,山東沿海從沒有敢不剪辮子的海盜!

施琅惡狠狠的說:“我們是北伐的王師,奉命收復山東,你們以為我們是什麼人!”

“你們能幫我開啟登州城門嗎?要不然留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