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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缽哭訴,不料法海暗中藏。取了佛缽要收妖,觀音一顯跪求饒。容那白蛇生了子,送她雷峰塔下熬。許仙念妻日掃地,白蛇念夫把魚敲。十八年後災數滿,西湖水盡塔也倒。」

我從沒聽老鬼這樣說過故事,大概也是第一次。把那故事編成了朗朗上口的詩,將白蛇傳的故事講給了眾人聽。隨著老鬼的停歇,許醫生開了口,說道:“老先生可講的是那白蛇傳?”

老鬼點了點頭,說道:“畜生尚知道三綱五常,知道道德廉恥,知道知恩圖報,知道濟世救人,但有些人卻不知道。”說著他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剛才那些閒言碎語的人立刻轉過臉去,不敢看過來。一個剛才拿著手機拍照的女孩兒,嚇得把手機摔在了地上。似乎這一聲驚響,對於那些心中有愧的人,極其有效。

許醫生問道:“可是,這和我姓什麼有什麼關係呢?莫非您說我像那許仙?所以才叫我許大夫?”老鬼搖了搖頭,說道:“我知你姓名,是因為我有這看人面相,算人的本事。要算人,就算些好人。給那些壞人算命,他們也只會繼續禍害,根本不會信這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是個醫生,知道人的死亡分為兩個階段,一是心臟停止跳動,即是所謂的心死亡,二是腦死亡。從心臟停止跳動開始計時,大約十分鐘後才會腦死亡,所以人還是有救的。但實際上,這些不過是肉體之說。一個人的靈魂如果沉淪,腐化的話,那麼他就是行屍走肉,怎麼醫治也救不好的。”老鬼的話是衝著那些漠視剛才發生這些事件的人們說的。而眾人似乎都被他的氣場震懾住了,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許醫生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是啊,我只能救人性命,甚至有時候連人命都救不了。”說著,便低下了頭。

老鬼附在他耳邊說道:“我知你姓名,自然知道你的事情。這位是雜誌:《小城逸事》的記者文芒,而我是他的編輯。我們此次的目的地和你相同,是因為打算寫某些東西,然後放在雜誌上宣傳出去。你懂我的意思了嗎?”許醫生一聽,連忙抬起頭說道:“真的?你們真的是雜誌社的?”

雖然我並不明白老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配合的掏出記者證對他說道:“千真萬確。”許醫生原本愁苦的臉上立刻充滿了喜悅,對我說道:“太棒了,我的運氣太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鬼笑道:“你可別高興的太早,這段旅途可比想象的時間長。據我所知,我們坐一天的火車之後,接著是大約要坐半天的長途車進山裡。然後是沿著山路走,大約還要走個半天。以我真身子骨,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許醫生說道:“沒事,村裡有輛驢車,估計會在山口接我們的,雖然偏遠了些,但是村民們還是努力修出了條土路。汽車雖然過不了,但是驢車還是可以的。”

老鬼呵呵一笑,對他說道:“那打發這麼長的時間也不容易,我已經口乾舌燥了。不妨換許醫生先跟我們介紹介紹村裡的狀況吧?”

許醫生聽了,十分高興,拍著胸脯說:“沒問題,我早就想找人說了。”

「我叫許志國,出生在山區一個很貧困的農村裡。這個農村真的很貧困,以前是,現在也是。國家從來沒有重視過,甚至他們希望這樣的農村趁早自生自滅吧。村裡可以去打工的青年,沒有一個想要回來的,我也曾經如此。當時我是村裡第一個上學的孩子,其實並不是我多麼努力,而是我的運氣好。村裡有不少孩子,但是家家都很貧窮。於是村長用抽籤的方式,將村裡的資金全部用給一個孩子,而我就是那個幸運兒。我抽到了那個可以去縣城上學的機會,帶著全村人民的希望,努力學習。

我的成績很好,一直很好,就這樣保持著進入了大學。當初我選擇了學醫,大概就是為了可以治療村民們的各種病。但就如同老先生您說的一樣,在大學校園裡,我病了,得了一種靈魂墮落的病。整整四年,我沒有返鄉,沒有寫過一封信。彷彿那村子已經不存在了一樣。

為了金錢,地位,我無視了一切,努力的在這個社會中向上攀登著。直到我三十歲那年,莫名的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說我父親病危了。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才突然良心發現,匆匆的趕了回去。回去的時候,父親已經去世了。而給我寫信的是村裡的一位女教師。

村裡的人,知識文化水平都不高,當老師自然是不可能的。而這位女教師竟然是一個城市女孩兒。年紀輕輕,只是大學畢業,便從容的來到這小山村裡,放下一切,盡心盡力的教育那些笨拙的孩子。明明在這裡,沒有錢,也沒有名譽,更沒有權利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