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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你才跟他青梅竹馬。”張若昀似惱含笑:“他是我大師兄。師傅傳道授業三人,大師兄選了‘醫’,我選了‘武’。”

阿箏點點頭,心內思酌:選醫不選武,這個大師兄倒是便宜了張若昀啊。想著她就出了口:“那你這個大師兄倒是便宜了你。”

“呵——”張若昀意味深長地笑一聲,敲敲扇子:“非也,非也。”他頓了少頃,繼續道:“醫救人、武殺人,師兄認為‘醫’比‘武’高貴才選的‘醫’。昔日我習了武學,又貪心想會點醫術,師兄見我想學,便忤逆師傅偷偷教了我一二。我心內感激,欲將自家武學教給師兄。誰料師兄他不屑一顧,說自己這一生絕不會沾染半點殺人的技藝。”

“哈!”阿箏聽了,仰頭大笑:“你這師兄好生心高氣傲。”但她轉念一想,心內不由為這施公子惋惜:這人半點武功也不會,沒得防身之術,終是弊大於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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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箏和張若昀二人自五津門出城,往南十二里,來尋訪神醫施宴傾。

“益州第一公子啊……”路上偶遇的老農聽說阿箏和張若昀要找施宴傾,就告訴他們:“瞧見這條結冰的溪沒,你們跟著這溪水走,很快就到施公子的別院了!”

兩人低頭,見因冬日嚴寒,本應涓涓涓的溪流盡皆封凍。兩人便尋源左轉,隨著這條凍住的溪流來到一處幽宅。

阿箏一抬頭,見著上頭一行行楷,提著四個字:霜天別院。

張若昀上前扣了門,立馬有老僕前來開門,先施禮,後才詢問兩人因何前來。

阿箏暗中打量老僕:他上了年紀,卻自是矍鑠有仙姿,絲毫不像一個下人。

“還得勞煩老伯通傳一聲……”張若昀說著抱拳拱手,鏗鏘稟明:“故人張子曜,前來尋訪大師兄施宴傾。”

“二位稍等,容在下先行稟報我家公子。”老僕說著,竟然將兩扇大門徑自合上,就這樣把阿箏和張若昀晾在了外面。

這位老僕舉止得禮,但卻做了件最不得禮的事——張若昀明明表明了身份,告知了來意,老僕卻不依常理讓他們進去在廳堂等,而是就這麼把兩個人丟在門外。

阿箏不解。

張若昀看出了她的疑惑,徐徐笑道:“大師兄素喜清幽,很少……接待訪客。”

“哈——”阿箏不禁眉眼一挑,心想這施宴傾不過一個鴻臚寺卿的兒子,區區往年的榜眼,居然這麼大架子。她忽心念一動,轉而歪了脖子戲謔張若昀:“那你大師兄他不接待你怎麼辦?”

阿箏剛說著,門“吱呀”一聲又開了,依舊是方才的老伯出來施禮:“我家公子請二位進去。”

就在老僕開門的那一瞬間,天空中突然下起雪來,紛紛揚揚。老僕引二人入內,轉繞曲徑至正堂時,堂前的數顆古松的針葉就在這頃刻間積滿白雪,更顯蒼翠。

阿箏還在看雪,看松,就聽得張若昀在她身邊開懷大笑:“哈哈,大師兄,經年不見,別來無恙!”阿箏便轉過頭來,循聲向左望去,見長廊內行來兩行僕從與婢女,皆是中上之姿,面不染塵,舉止恰當得禮,不卑不亢。接著僕婢們兩行散開靠邊,一人銀裝自遠處而來,如分水撥道般近前。

阿箏定睛一看,見來者的銀裝原是披的白狐裘,裘下罩了寶藍色錦袍,又隱約露出裡面褐紅的綢緞裡衣。

“子曜,許久不見。”身披狐裘的男子略傾了身軀還禮,微抬了手臂朝堂內做了一個裡面請的姿勢。阿箏聞得一絲淡淡的梅花冷香,自男子暖手的水紅銅瓜稜袖爐內傳來。

阿箏重新環視了兩排僕從,目光最終落在施宴傾身上,但覺施家公子處眾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間。

9傳說的神醫(中)

施宴傾邀張若昀和阿箏進正堂坐定,很快就有婢女分別給二人遞上了袖爐,都燒得暖暖的。

堂外雪似鵝毛,堂內張若昀直言相告,笑著說:“施師兄,子曜今日來訪是有一事相求。我有一友……阿箏。”他說著將手中的扇子指向阿箏:“她身染重病,子曜帶她千里而來,就是想請師兄勞心勞力,妙手回春救她一命。”

阿箏聽見張若昀向施宴傾介紹自己,立馬起身面朝施宴傾行了一禮。

施宴傾聽罷不語,也不回禮,面色始終冷淡而不親近,良久道:“子曜,以你的醫術,就算是重疾,醫治亦非難事。”他說著上}身驟然前傾,抬手徑直往阿箏脈是一按,觸及肌膚。

好冰的手!阿箏整個人身體霎時一寒,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