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樓。
跑堂的夥計見狀,急忙過來收了銀子,不經意看見年輕男子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這背影瞧起來,怎麼那麼像尉家少爺哪?”
面容冷峻的男子步出茶樓,走向人潮洶湧的大街,嘴角冷冷地勾起。
“要娶妻了,是嗎?”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娶不成新娘!
“少爺!少爺──”
一名僕傭模樣的年輕男子,擠開擋路的人潮衝過來,欣喜萬分地喊道。
“少爺,您到哪兒去了?我們找您找得快瘋了!翟護衛和丁護衛到另一頭去尋您了──”
“先回府再說。”
冷峻男子淡然拋下這句話,依然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啊?”僕傭模樣的年輕男子愣了好半晌,才隨後追上。
“少爺,等等我啊!少爺……”
尉府
尉令堯坐在寬大的紫壇木太師椅裡,手裡握著一卷攤開的畫軸,畫中所繪,是一名淡紫衣衫的謫仙美人。
她坐在一盆盛開的海棠旁,單手支頰,鵝蛋臉兒、桃腮杏眸、微微上揚的朱唇欲語還羞,像有千言萬語想訴說。
這個畫匠畫得極好,巧妙地捕捉到女子一瞬間的神韻,連她眸中的溫柔之色,也描繪得鉅細靡遺。
“少爺。”兩名身手矯健的勁衣年輕人,走進書齋,朝正專注凝視畫軸的尉令堯行禮作揖。
他們是尉令堯的貼身護衛,一個叫做丁振,另一個名叫翟衝,他們從小就進尉府,可說是與尉令堯一起長大的,是他的心腹。
“來了?”尉令堯捲起畫軸,起身淡然道:“坐。”
他向來淡漠,惜字如金,即使對身旁親近的人,仍不多話。
“不知少爺找我們,有何事吩咐?”翟衝恭敬地問。
“我要你們分別去替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丁振好奇地問。
“丁振,我要你即刻出發,去替我找一個相貌神似畫中之人的女子。”
他對著兩名護衛,刷地攤開畫軸,丁振與翟衝不約而同地發出驚歎聲。
因為畫中的女子,實在太美了!
“少爺,這畫中女子是……”丁振遲疑地開口。
“城南孫家的孫蘭衣。”
“孫小姐?”丁振更加疑惑了。“少爺為何要屬下去找一名,相貌神似孫小姐的女人?”
尉令堯斜睨屬下一眼,似笑非笑地問:“下個月,平家將與孫家結親的訊息,你們都該聽說了吧?”
“是的。”這件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蘇州城內大概沒有人不知道吧!
“平府與孫家結親後,將對尉府產生極大的威脅,而我絕不許尉府落於平府之後!”
“少爺?!”丁振與翟衝不約而同倒抽一口氣。“難道少爺是想……”
“沒錯!我要阻撓這件婚事!”
“那少爺想怎麼做呢?”翟衝頭皮發麻地問。
“我打算找個外貌神似孫蘭衣的村姑,將新娘暗中掉包,讓假新娘嫁入平府,做那平雲飛的妻子!我要平府娶錯新娘的事,永遠受世人嘲笑,以彌補他們先祖對尉府的虧欠!”
“少爺,這……這實在太冒險了!少爺!請恕屬下斗膽直言,少爺若真要找人頂替孫小姐嫁入平府,那無異於自毀尉府的前途呀!”
翟衝知道自己不該多嘴,但是此事事關重大,為了尉府的前途,有些事他不能不提醒自己的主子。
“喔?何以見得?”
尉令堯揚起一道眉,逕自走回書桌前,施施然坐下,端起雕花的玉盞杯,氣定神閒地品茗。
翟衝壯著膽子繼續道:“少爺想劫走新娘,由他人代嫁,這件事確實可以重挫平府的銳氣與聲望,但平府與孫府並非省油的燈,這兩家財大勢大,他們若要聯手對付尉府,怕咱們招架不住呀!少爺,為了尉府的將來,屬下懇請少爺三思,切莫衝動!”
尉令堯放下碧綠的玉盞杯,嘴角帶著笑意,偏頭問翟衝:“你認為我是那種心浮氣躁、魯莽行事的人嗎?”
“這……當然不是。”事實正好相反!
他太深沉、冷漠,簡直叫人難以捉摸。
他和丁振與尉令堯相處將近二十年,還是不太瞭解這個主子心裡在想什麼。他總是用一雙深沉冷眼旁觀一切,至於他心裡究竟盤算些什麼,恐怕沒有人知道!
尉令堯放下玉盞杯,正色望著他。“翟衝,你以為那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