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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在黃家老媽子的面前。

各自問過好後,才點了香磕起頭來。

這裡沒有佛教,沒有道教,只有以廉啟為首的無極神靈。廉啟大神,類似玉皇大帝吧,可又不全像,他既管生死,又管法定,連姻緣都有涉獵。大地方,各方神靈的廟宇自然周全,鄉野之地確實都拜廉啟的。聽說專管姻緣的神叫做崇士邏,傳奇的是他有五個女兒,卻都個個嫁不出去。哈哈笑過我便記得了八分。

求籤的過程是使用抓鬮的法子。將手伸進一個八角都裹著鏽鐵的大木箱,遲疑的探進,冷不丁碰著一堆冰冰的東西,心裡便一陣發毛。根本失去了搖著籤筒,啪嗒一聲,掉下一簽的浪漫色彩。

解籤的被稱為了長,明瞭的了。這倒比我們口中的“死算命的”好聽。面對這位一看就精通人情世故又矮又肥又禿的了長,我心中怎麼也無法生起好奇。不過我尚有期待的,倒是目的達成後的與我息息相關的意外驚喜。

“可教黃媽唸叨了。”核對籤數的空當,我將幾人湊攏。鳶因自始至終都羞怯的頷首淺笑,宕瀾不時的捉弄也是恰如其分。倒是黃家么妹,既不纏我,亦不大喊大叫,著實讓我好奇。老媽子也遞予了籤票,叨叨叨叨的拉著家常。

“求什麼呢?”禿頭了長逮著藍色封面的簿子停下毛筆,問我們。

“姻緣。”

我和老媽子異口同聲,繼而掩面笑了一通,眼神都飄向鳶因。

至於解說詞,多半是贅言,早說禿頭了長擅長人情世故,定是收了老媽子的紅包。

事情很順暢的進行著,臨走時,我留鳶因下來與老媽子單獨聊聊,牽著黃家么妹出了廉啟廟。宕瀾被我差去佈施香油錢,宕汀也去預備回程的水,丫頭在門口的銅鼎前玩耍。

突然沒人跟我說話了,我也沉默寡言起來。依這裡的規矩,男人家是不允許來求姻緣的,甚至是待嫁的姑娘也不該當面看著解籤。我拉上鳶因,也誠心想給她找個稱她意的婆家,一個遠離北府愛她敬她的婆家。說這麼多,我的目的也還是利用更多。實在是淪為了虛情假意。

正在洩氣時,叮叮噹噹的傳來了牛鈴的聲音,尤其清脆動聽。

我一笑,如果像牛一樣反芻因做壞事而得到的愧疚,那人還是人嗎?我非得成牛才行嗎?呵呵……確實不能夠啊!

飯吃下去就讓它拉出來嘛。

這一笑恰巧眯縫了眼,嘭的一聲還撞上了什麼人呢!我吐著舌頭說抱歉,見是個小沙彌,才正經起來。不不,可沒有什麼沙彌呢,晃眼一個小光頭竟將他當成了和尚。徑自笑的話可不成體統。見他並不責怪,倒是慌忙的爬起身來跑到夯實了土的院子邊,衝著對面吆喝起來:“範大叔!範大叔!幫帶樣東西喲!”

我多少有些好奇,踱了幾步才看見對面道上的一輛滿載貨物的馬車。一見到馬車,我便緊張起來,待發覺並無他人關注後,便留心起他們的對話。

“劉老闆落下了東西。”

小光頭晃了晃手中的包袱。

“他去海邊趕船呢,你順道帶去可好?”

“你這小子,只曉得拜託人,上回你們了長的酒錢你先給我清了!要是讓我家婆子知道了,我可不好受!”趕車的人跳下車來,嘴上雖這樣說,但還是等著小光頭走近,一把接過了包袱。

我暗自記下了這條道,駛過大道時才恍然發覺這條道其實與大道交叉,一低一高,正好被一座山坡阻隔。

希望之路彷彿又多了一條,我笑著,她們也笑著。

《死者迷途》廿某某 ˇ請期ˇ 最新更新:2010…01…17 04:34:38

一門親事很快就上門了。

村頭的吳婆氣喘吁吁地扶著別苑的門框,沙啞的聲音斷續響著。

宕瀾一馬當先,笑呵呵的迎進了吳婆,那笑靨,在我看來卻是五味雜全。除開那個將實施的行動,我與她們的感覺真毫無二致。同樣在擔心鳶因過門後的境遇。會不會一切都是假象呢?我又無端猜疑起黃家的老老少少。

正如宕汀多言,鄉下的說媒已經淪為過場。這兼職幹媒婆的吳媽媽話也不多,說不上兩句就嘿嘿乾笑,像是見多了這種場面,疲於口舌。我竟不留,打賞後便送走了吳婆。

鳶因點過頭,自然是水到渠成。

隔日,黃家便將納徵的聘禮送達了別苑。黃老漢扇著草帽,鼻尖上的皺紋,眼角的魚尾紋,都抑制不住歡喜笑將出來。我原本對彩禮並不掛心,可見了滿院子的東西,細點下來,光大米就有好幾挑。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