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倆人一見面就掐起來,可是我想著,魏洪昌怎麼著也是我叔叔輩的,聽到我說這是生死好兄弟,不看我面子,就算看我老爹的面子,也不至於在為難朱開華了吧?
說完,我又對著朱開華眨了眨眼,介紹道:這個是我老爹的把兄弟,魏叔。咱倆兄弟相稱,算起來,你叫他聲魏叔,不虧。
最近經歷了這麼多,不得不說,哥們兒說話的技巧也提高了不少,這句話,我特意點出魏洪昌的輩分,又把我老爹扯出來,實際上是說給魏洪昌聽的:你是我老爹的把兄弟,我們倆還要管你叫叔叔,你到點就行啊,為難小輩兒自己丟份兒不是?
魏洪昌不可能聽不出我的意思,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道:小三兩,外面關於你的傳言,有點不靠譜啊,我就說呢,建國那樣的英雄氣概,怎麼可能生出個慫包兒子?
幾句話間,菜就紛紛的上來,雖然三個人,我還是點了一大桌子菜,畢竟禮數不能丟不是?今天桌子上的三個人,魏洪昌當之無愧的主角,我就笑著問道:魏叔,要喝什麼酒?
誰知道他擺擺手,道:酒也戒了。
我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這他孃的是什麼黑道大哥?煙酒不沾身?吃驚歸吃驚,我還是笑道:魏叔生活習慣真好,怪不得看起來這麼年輕,哪像我,年紀不大,其實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咯。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拿起來筷子,夾了點糖醋魚,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喜歡來碧春園這樣的地方,華而不實,外面看起來富麗堂皇的,其實做菜的手藝,真的一般,我知道外面幾個地方的家常菜,小地方,味道卻真的沒得說。
我能說什麼?說他裝逼?明顯不能,而且還要賠笑,這時候我都有點佩服我二哥了,他那麼個寡言的人,怎麼能左右逢源?莫非直接拿票子砸出來的?
他動了筷子,我們倆當然不能閒著,三個人不抽菸,也不喝酒不說話,就那麼一筷子一筷子的吃著,我在外面吃了這麼多的飯,就他娘從沒感覺這麼無聊過,好不容易間有個空,我趕緊提正事兒,道:魏叔,我們家裡那事兒,您怎麼看?
你拿筷子指了指我,道:先吃,吃飯時候不談事兒。
朱開華在那邊拳頭都握起來了,我也有點憋火,你大爺的一個黑道大哥,多少年沒吃過飯了?!可是眼下我真的不敢得罪他,只能一直在踩朱開華的腳,示意他冷靜,魏洪昌這麼裝逼,萬一他一個火起來就麻煩了,得不到幫忙不說,還平白的豎個大敵。
我心道,吃,你說吃,咱吃完成不?可是偏偏的,他吃飯極慢,細嚼慢嚥的,而且是吃一口,停半天才動一下筷子。
十分鐘,半小時,一小時。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拿餐巾紙擦了擦嘴,這才慢條斯理道:小三兩,你家的產業丟了就丟了,看你老爹的面子上,我保你沒事兒。
我還沒琢磨出他這句話的意思呢,朱開華在那邊就罵了一句,草!
魏洪昌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用手一指朱開華,道:後生脾氣還真不小,現在碧春園門口兩輛車,八個人等著收拾你們倆,光有脾氣有什麼用?我要不保你們,信不信你們走不出這個門?
朱開華不服氣的切了一聲。相當不給面子。
魏洪昌的臉色更加難看。
朱開華從背後抽出那把開山刀,啪的一聲拍到桌子上,瞪著魏洪昌冷笑道:
八個人很多麼?
信不信我老朱,一個人一把刀,足矣?
朱開華都已經鬧翻了,我還管他孃的那麼多,這時候我也反應過來了,一股火就起來,站起來,一把就掀了桌子,瞪著魏洪昌道:魏叔叔,看我老爹的面子上,我這麼叫你一聲,你跟我說句實話,外面的人怎麼知道我們倆在這兒?你通知的趙大奎?
魏洪昌冷笑的問我道:你猜。
我罵道:我草你媽!你有種,趙建國瞎了眼結交你這樣的兄弟,我也用不著你保我,我還告訴你了,我老趙家的東西,誰也拿不走。
他依舊是冷笑,指了下朱開華,問我道:小三兩,保你還是看在建國的老臉上,你也別逞強,你真以為這個小傢伙兒一人一刀就能走出去了?
我抽出煙遞給朱開華一根,脫了西裝丟在地上,把襯衣的袖子抹起來,點上煙,對著魏洪昌道:你信不信,我們倆今天要是栽在這裡,我大哥二哥回來,會把你個狗孃養的活颳了?
說完,我一招呼朱開華,問道:老朱,你怕不?
他白了我一眼道:你不慫老子會怕?我老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