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牆,不能再放狼進來。那條河太危險了,想想辦法。”
郭承雲鬆了口氣,看來聰明的大人們不需要他提醒。
☆、白狼王不可貌相(三)
夜晚,郭承雲開啟緊閉一天的窗扉,打算換氣十分鐘。
他回到位置上,捧著一本被外公翻得破破爛爛的詩詞本,念起新學的詞句。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對他而言太耀眼的字句。
他將本子合上又開啟。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
突如其來的“嗷嗚”的一聲,讓郭承雲差點沒手滑把那一頁撕了。
郭承雲憤然,抽出掛在後腰的短刀,走過去支起倒在窗旁的凳子,爬上去一看究竟。
他的手才剛剛攀上窗臺,就發現自己直直對上了窗臺上一個小鼻子。驚得他的腳在凳子上撥拉了一下,差點沒再把屁股摔成八瓣。
郭承雲大著膽子戳戳狼崽被晚風吹得冰涼的腦殼。
他踮起腳,看到草叢中藏得好好的大狼。
不是把村邊的防護措施都加固過了,怎麼還能進來?
沒等郭承雲把短刀舉起來,大狼轉身疾奔而去,身影漸行漸遠。
郭承雲無語:這是怎麼回事,自個養不了,找人類當奶媽?
他把被暫時“寄養”的狼崽抱進屋,鎖上窗,一摸狼肚子,果然餓得扁扁的。看來這是頭公狼,沒奶水養孩子。
郭承雲給小狼崽餵飽奶以後,放它在桌上,從床頭櫃上拿來一個從世昭哥那兒順來的ipad。
他把ipad架起來,頑皮地把狼崽子擺成端坐著聽故事的姿勢,播放ipad裡面的一套中國成語系列動畫。
山裡不通網路,這些都是世昭哥在學校的時候專門下載給郭承雲的,有孔融讓梨、曹衝稱象、海螺姑娘等。
狼崽子一直配合地坐在那裡,十足一個忠實的小聽眾,但是聽不聽得懂有待商榷。
聽了幾個故事,坐不住的郭承雲便改為播放流行歌曲。
當狼崽開始轉頭往窗外看,郭承雲就明白,狼父接它來了。
狼崽走後,郭承雲偷偷地點開世昭哥下載的網路小說文包,看的是一篇現代文。
這時候,他看到了一個詞,“託兒所”。
聯想到自己的遭遇,他整個臉黑掉了。
野獸對村子的襲擊無預兆地偃旗息鼓,村人除了晚上派小隊出去巡邏以外,生活大致恢復了正常。
然而從此以後,這沒奶吃的崽子徹底賴上郭承雲了。
晚上孤零一人的他,何樂而不為。
郭承雲從傍晚就躲回房裡,將已經不被大人允許開啟的花窗,悄悄推開一條縫,用特製的窗鉤子掛住,等待小狼的嗷嗷待哺聲準時響起。
郭承雲懷著看笑話的惡劣心思,每天都在旁邊袖手旁觀,觀察這小玩意把掀動的鼻子和嘴擠進窗縫,但是由於縫隙小,它力氣不夠,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郭承雲捧著肚子嘲笑夠了,才汗顏地把它往外捅一捅,讓開條道。
他把窗推開一些,狼崽就會擠進來跳到他脖子上——越來越大膽了。
郭承雲尷尬地扒拉著狼崽子:“你別賴著我,我不是你娘,最多是你爹……呃,乾爹。”
狼崽子的毛隨著時間推移開始長出來,郭承雲發現它眉心有三撇淡淡金色,就像唐朝女子眉間的花鈿。它長得還比以前白了,灰毛掉了以後,長出來的卻是白毛,比剛見到時的灰老鼠模樣標緻了不少。
“你是什麼稀奇品種?”郭承雲使勁地揉搓它的腦袋。
這天世昭哥給郭承雲捎來兩張大紅剪紙。
郭承雲見好看,就把大紅剪紙對稱地貼在窗戶上。晚上點亮窗前的蟠龍燈,映紅那對浮在水面的好看鳥兒,鳥兒名為鴛鴦。
燈亮的那一天,世昭哥站在窗下喊郭承雲的乳名小千。
郭承雲應聲爬上凳子,把窗向外推開,趴在窗臺上,發現此時世昭哥還是比他高,於是笑了。
世昭哥說:“你的窗子晚上從我家這邊看過去很美,像是出嫁的新娘的窗。鴛鴦是外面的人信奉的東西,鴛鴦實際上並不忠貞,伴侶沒了還會找新的。所以這裡的人出嫁喜歡貼狼。”
郭承雲點頭。狼在村裡其實是評價極高的生物,它們驍勇善戰,生死與共,連他們從一而終的一夫一妻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