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如此驕傲的一個人,卻在生下蕭翌後這十幾年來,肚子裡再沒點兒動靜,只能任由夫君納了幾個妾,各種苦楚,唯有自知。
而今總算是又得了一胎!
到底還是宋氏一貫知趣,見婆婆跟大嫂都不說話,便幾步走到謝老夫人身邊,歡快地道:“咱們府上今兒可是三喜臨門了,母親快看看鹿鳴姑娘幾個,可還等著您的打賞呢,您可不能不給啊。”
鹿鳴便是謝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
謝老夫人這才從自個兒的思緒中掙出來,聞言也笑了,手一揮便道:“賞!都賞!就說主家今個兒有喜事,多發三個月的月錢!”
底下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們聞言,面上便都露出喜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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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來給謝珝報信的人與去正德院的不是同一個,所以他還暫且不知道自己可能會多一個表弟或者表妹這件事。
剛剛知曉自己得了縣案首後,他心中竟是坦然多過驚喜,有一種塵埃落定之感,只覺自己這些年的自律苦讀,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但縣試只是漫長科舉路上,一個稱得上是容易的開端罷了,後面還有府試,院試,鄉試,會試與殿試,或許他還需要努力很久,才能實現自己的目標。
況且不是他妄自菲薄,蓋因自己這個縣案首,也不過是盛京之中的二十三個案首之一,實在是無甚顯眼的。
不過謝珝也沒有放任自己在思緒裡沉溺太久,畢竟縣試已經考完,結果也已經出來了,再去想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對他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即將到來的,四月份的府試。
謝珝獨自在窗前立了一會兒,便回內室換了一套便於行動的衣裳,該去校場練箭的時候到了,近幾年來,縱然學業再繁忙,他也沒有將這一項扔下,甚至還又跟著武師父學了幾樣能強身健體的本事,畢竟讀書科舉也是一件極其耗人的事兒。
沒有一個好身體可支撐不下去。
也幸虧教他習武騎射的師父,除了媳婦兒身邊就沒有其他親人了,這才能帶著家眷跟著他一塊兒去廣陵,要不然他想要再找一個合適的,又要花費功夫。
謝珝堅持練了這麼些年下來,腹部也有了薄薄的幾塊腹肌,和兩道若隱若現的人魚線,正是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體型。
有時候他自己瞧著,對這一成果也是頗為滿意。
聽說每到了連考三日的時候,因體力不支從貢院中被抬下來的考生也不在少數。
謝珝踏出房門往校場走去,就不免想起了謝琅和顧延齡二人那副一看就沒怎麼鍛鍊過的身體,顧延齡也就罷了,平日裡有時還騎馬溜街的,勉強也算是活動過了。
可謝琅就是典型的清瘦書生型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梧州族學中讀書時,將自己逼得太緊無暇鍛鍊身體,還是壓根兒就沒心思鍛鍊,怎麼瞧怎麼弱。
這樣的身體,縣試府試這一類每日都能回去的考試還行,但像鄉試那種需要在貢院中連考幾日的,謝琅就不一定能撐得住了。
謝珝負手走在路上,心中想著,日後他若想在朝堂之上立得穩,同族兄弟之間的互相扶持是必不可少的。
他並不會把謝琅當做需要防備的競爭對手,在一個家族中,需要的也並不是一枝獨秀,而是百花齊放。
所以謝珝覺得,提高謝琅的身體素質這件事。
勢在必行。
於是謝琅這個還在叛逆期的少年從當天開始,就過上了每日一練的悲慘♂生活,想訴苦吧,可他娘還覺得謝珝說得很有道理,十分贊同這件事。
謝琅:弱小可憐又無助。
且不說謝琅最近是如何慘,四月份的府試,終究還是如期而至了。
☆、府試始
三十九、府試始
四月十五,諸事大吉; 盛京府試正式開考。
因是盛京的府試; 考試地點自然在盛京城內; 就在昇平坊的貢院之中; 離謝府倒也不算遠,因此謝珝他們並不必如上次縣試那般往嘉定縣去,不過府試的開考時間卻跟縣試是相同的。
所以謝珝與謝琅在這天的寅時末就早早地起身,帶著各自的小廝,坐了馬車,由謝閣老身邊的大吳管事護送著來到了貢院。
謝閣老雖未對他們二人府試之事多加過問,心中卻是記掛著的。
而謝琅這些日子在謝珝手底下經過了兩個月的體力訓練; 身體狀況倒還不得而知; 不過精神狀態卻好了許多; 起碼在跟謝珝置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