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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博?”細皮鰱道:“若是十分急了,隔牆這一宗何如?”夏逢若道:“一個賣豆腐家孩子,先不成一個招牌,如何招上人來?”即如當下珍珠串,他先眼裡沒有他,總弄的不象團場兒。惟有譚紹聞主戶先好,賭的又平常,還賭債又爽快,性情也軟弱,吃虧他一心歸正,沒法兒奈何他。”

貂鼠皮哈哈大道:“尋個窟窿兒下蛆,就不算好蒼蠅。只要他色盆、寶盒上經過手,他一經過手,我就有本事用‘捆仙繩’捆下他來。”夏逢若道:“呸!不是這作難。若說叫譚紹聞下路,我的本事就不用借。只是他如今從的一個先生,不惟能管他的身子,竟是能改變他的心。我前日見了他,才說到賭上,他不容分說,就是幾個咒。他還唸了一首詩,我也不愛聽,是先生與他做的。他是誓不再賭博的。”貂鼠皮道:“他不賭博,他還賭咒,這就是還有點賭意。何不先生法叫他師徒開交?我且問你,他這先生你見過不曾?”夏逢若道:“我在街上遠遠望見過,走路時也戴著眼鏡。”貂鼠皮道:“這是近視眼,這就有法了。他是正經人,我便生個法兒叫他離廟。”夏逢若道:“井水不犯河水,怎的開發他的先生?況且素無仇冤,你該怎的?”貂鼠皮笑道:“俗話說,破人生意,如殺人父母一般。他把譚福兒能以教的不再賭博,就是破了咱的生意,這就是殺了咱的父母,還說沒冤沒仇麼?”夏逢若道:“你該怎的生法?”貂鼠皮道:“從來正經人最護體面,我弄幾句話燻他,叫他咽不下去,吐不出來,對人說不出,心裡暗生氣,他自己就會走。”夏逢若道:“他若是不走呢?”貂鼠皮大笑道:“罷!我明日胡亂去試一試。”夏逢若道:“你到底怎著,你先對我說說。”貂鼠皮道:“我說他看了我的老婆。”白鴿嘴道:“發昏!發昏!你是光棍漢子,你的老婆在那裡呢?”貂鼠皮笑道:“我前年在吹臺會上,看中了一個女人,我已定下來生的夫妻。”夏逢若道:“呸!你胡賴說話,看人家耳刮子打臉!”

貂鼠皮道:“他打不著我,我先沒臉。”夏逢若道:“你今生不如人,積下來生。這真真叫個沒良心的人。”貂鼠皮道:“我且問你:你如今把枝梢兒也幹了,把汁水兒也淨了,賴的你不吃,破的你不穿;叫你當烏龜,你眼前還不肯;叫你種地做土工,你沒四兩氣力;叫你賣孩子,你舍不的,況且你還沒生下孩子哩。你說我沒良心,你看這省城中許多住衙門的,專一昧了良心要人家的錢哩。你說我沒良心,你這前半年當房子,放頭錢,肥吃肥喝,是你那一塊良心地上收的籽粒呢?”

夏逢若道:“由你去做,我不管你。”細皮鰱道:“這一遭做錯了,人家要撕他那貂鼠皮!”貂鼠皮笑道:“我的法子已生停當了,只要你們耳聽捷音。”大家一笑,各自散去。

到了次日,貂鼠皮兒向土地廟細細打探。認清了智周萬的家人耿葵,看真是個老實正經人,一把手扯到土地廟中,說道:“罷了!俺這小家人好難為人,我說也說不出來!”耿葵道:“你這個人是做啥哩?”貂鼠皮道:“智師爺五六十年紀,況且在外教書,總不該老有少心。俺家小媳婦子,上中廁,為啥該伸著頭兒向裡邊望?俺家媳婦子才想惡口,認的是智師爺,不好意思。”耿葵若是個能幹家人,輕者吆喝兩句,重者耳刮子就打,一天雲彩散了。只因這耿葵是自幼書房中人,一個硯水小廝,今日跟出門來,智周萬也只圖筆床書篋便宜,全不曉得外事。聽見貂鼠皮這段話,吃了一驚,說道:“俺家老爺是近視眼,五步外看不見人,您家女人休錯認了人。”貂鼠皮道:“萬萬不錯。俺家媳婦子,如今在家氣的有幹血癆了。我請了許多醫生,再治不好。我說我對師爺說,又怕羞著師爺。我對你說罷,若是師爺十分看中俺家女人,我情願偷偷送過來。”耿葵被這話弄的入雲鑽霧,摸頭不著。但問道:“你在那裡住?你姓什麼?”貂鼠皮道:“醜事,醜事,怎好說出我的姓名。若問我在那裡住,我的後門,師爺是知道的。你只回去對師爺說,看那女人的漢子,感恩承情。”耿葵悶悶去訖。

貂鼠皮刁卓回到夏鼎家,眾人俱在。刁卓哈哈笑道:“我今日做了沒老婆的烏龜。”遂把土地廟的話述了一遍。夏逢若道:“肉麻死人!”刁卓道:“不用你肉麻,一宗好生意,就要上手哩。你說,譚福兒贏了咱,他分文不能要;咱贏了他,他分文不能欠;就如他家放著銀錢,咱白取了,又不怕拿強盜,又不怕拿竊賊,美乎不美?只要這智老頭走了路,咱就開市大吉。”細皮鰱道:“譚宅的先生未必走的成,防備譚宅知道了底裡,送到官上,要剝你的貂鼠皮!”刁卓道:“我的皮,他再剝不成。我每日在賭博場兒上走,賭博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