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遷的死又不是他害的,便定下心來觀察其中戰局。
西吳樓和雲棧手下一幫兄弟的衝突愈演愈烈,竟甚有人拔刀相向打了起來。
戚行之掃了一眼眾人,“讓西吳樓的人站到一邊去,不服者——殺。”
浮影看出他眼中怒意,便立刻將此事吩咐下去。
仲孫陽雖被小萬纏住,卻也聽到了這戚行之這句話,他擔心手下的安慰,忙喝令西吳樓的速速退下。
雲棧也不願再多添事端,見對方收手,便勒令自己的兄弟們也退開,紛亂的局勢很快被二人控制下來,眾人只凝神觀 察小萬和仲孫陽的較量。
小萬一記重拳打在仲孫陽臉上,縱然功力深厚,仲孫陽仍舊吃痛栽倒在地,萬舒詞雙拳染滿鮮血,他卻毫不在意,彎 下身揪起仲孫陽的衣領照其心口又是一拳。
仲孫陽“哇”的吐出滿口鮮血,隨即也來了狠勁,他抬手鎖住小萬的肩骨,用盡周身餘力一捏,只聽“咔嚓”一聲, 那肩骨竟如此被生生斷開,萬舒詞皺了眉,卻咬緊牙關毫不退卻,反倒以餘下的手臂握緊拳頭,狠狠打在仲孫陽的腦 上。
這一拳下手之重,竟將仲孫陽頭下的石板也打裂,那仲孫陽瞪著圓目,這一拳將他周身內息打散,若不是內功深厚早 已當場斃命,此時他又哪有力氣再說出半句話!
小萬雙目血紅,毫不留情的抬手又是一拳。
不料人群中衝出一人,直撞向小萬,萬舒詞雖重傷,感覺卻仍靈敏,他抬腿橫掃而出,同時一手抓起只剩一口氣的仲 孫陽,向後急退而去。
雲棧閃身上前一把擒住那人,待望見那人的面貌後也有些詫異,“西吳樓的左邢長老。”
那老者自知不是雲棧的對手,自己的樓主又在小萬手上,竟急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求這位公子放過樓主吧,西吳 樓不能沒有他啊!”
雲棧側頭望了望小萬手下已經神志模糊的仲孫陽,“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只剩一口內息吊氣,救他何用!”
那左邢竟急的老淚縱橫,“樓主對我們恩重如山,他今日來為難萬公子,也是為西吳樓著想,事已至此,還請公子能 高抬貴手,放他一碼,我代西吳樓的人謝過公子了。”說到這裡左邢竟跪倒在地,對萬舒詞不住的磕頭。
仲孫陽臉上已鮮血模糊,透過濃濃血霧,他雙眼竟流出一滴淚。
雲棧抬頭望向萬舒詞淡淡道:“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
小萬如今早已不再是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他望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左邢,緩緩鬆開了抓住仲孫陽的手。
仲孫陽周身的骨頭早已被打散,此時好若一具死屍般,直直的摔向地面,那左邢見狀,忙衝上前一把扶住仲孫陽。
小萬肩周骨已斷,周身更是傷痕累累,這一番連戰終究結束,他此時才感到周身傳來的痛楚,身子一晃也險些栽倒, 雲棧忙上前扶住他,“事情都結束了,好好休息吧。”
小萬卻搖搖頭,“大哥,風遷還有個仇人。”
眾人靜望著這個年輕人,不知他所說的仇人是誰,萬舒詞一動不動的望向連戎,“風遷要殺你,一定是你對她不好, 如今她死了,她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說罷小萬眼中殺意再起,便掙扎著起身向連戎走去。
雲棧一把拉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放心,你的仇人,就交給我。”
封清越擔心萬舒詞不是連戎的對手,忙附和道:“小萬,段姑娘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萬舒詞咬緊雙唇,望著段風遷冰冷屍體,終究嘆了口氣,“大哥小心,他是劍冢的人。”
封清越這才鬆了口氣,上前扶過小萬站到一旁。
雲棧走向連戎,表情似笑非笑,“這些年連閣主與我一直彼此試探,沒想今日還真要對戰於此。”
連戎也不慌張,“我月朗閣請雲爺喝了數不盡的好酒,我原以為你我也算是朋友,沒想到今日你竟要為個小輩和我… …”
雲棧冷冷打斷他:“你從未與我坦誠相待,算不上朋友!他!卻是我兄弟。”說罷他不再囉嗦,自後背拔出一把長刀 直指連戎。
戚行之見此刀淡淡一笑,“莫炎刀。”說罷他竟上前將指尖搭在雲棧的刀背上。
雲棧轉身望向小戚,“你要保他?”
戚行之搖搖頭,“清理門戶。”話音未落,他雙指猛的用力夾緊雲棧手中的刀,向連戎心口刺去。
沒有人料到有此一招,雲棧也是一怔,但二人之間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