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手?那下次我訂抄手。”陳德倒是不介意自己買的餛飩便宜了小芳,他其實也是知道自己跟劉姐是不大可能的,一方面是劉姐的一貫的高冷氣質讓他很難生出那種窺覷的之心,再者劉姐也不是那種空虛寂寞的婦人,自己就算是想當嫩草往人家跟前湊人家依舊絲毫不感興趣。
但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的賤,明知道兩個人不可能有絲毫的發展和可能,卻依舊忍不住對她好。
劉姐年齡不小,雖說保養得當完全讓人猜不出她確切的年紀,但也能感覺出來,應該是為人母的年齡了,對於陳德對自己的心思,劉姐自然能夠做到拿得起放得下掌握好分寸,這是作為女人的智慧,確切的說,是作為一位漂亮有魅力的女人所需要的智慧。
走出廣播臺的大門時,天公有點不作美,微微下起了雨,使得這夜的沁涼被更增添了一分。
門口左拐不遠處有兩戶燒烤攤,沒有店面,算是流動的攤位,其實做這種生意,賺頭確實許多,燒烤攤上賣的東西都可以去批發,而且批發價格並不貴,燒烤的用具也都是一次性添置長久使用的東西,早就已經收回了成本,外加不需要店鋪費;
且晚上出來擺攤只要懂點規矩收攤時自覺地將附近清理打掃好,也很少會有城管之類的來找麻煩,就是人會比較累,當然了,人活在這個世上,本身就是一件挺累的事兒。
劉姐提著自己的包走到了一家攤子那邊,攤子是一對夫妻打理,外加一個小舅子做幫手,生意不溫不火,人坐了一小半,但夜還長著,已經算是不錯了。
“老三樣吧。”劉姐對老闆娘笑著說道。
“要得,您坐。”老闆娘先主動拿了一條抹布將身邊的一張本就擦拭過的桌子又擦拭了一遍,請劉姐坐在這裡,大體因為劉姐是老顧客了,老闆娘又知道她是廣播臺的人,所以顯得格外的客氣,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老闆娘夫妻跟劉姐一樣,都是川人。
人一旦離鄉,方才覺得方言之親切。
待劉姐坐下來後,老闆娘便親自給劉姐去煮腦花,本來老闆娘的燒烤攤是不賣腦花的,但因為劉姐喜歡吃,所以老闆娘也就每天預備了一些,也算是大家交個朋友,天南海北地在外地討生活,遇到個同鄉知音好一個口味,總是分外讓人覺得親切。
南通人喜歡吃腦花的並不多,或者說,江浙沿海地區的人好這一口的都不多,再加上鴨腸鵝腸這類的,喜歡吃的人也很少,但這些,確是川內人很是鍾愛的美食,川人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將這些食物去掉腥味讓其變成美味。
隔壁桌上的幾個湊在一起吃燒烤的人有幾個忍不住地往劉姐這邊瞥幾眼,大概是覺得深更半夜燒烤攤上碰見如此美女的機率確實太低太低,他們彼此之間用方言對劉姐的模樣進行著評價,有些確實有點不堪入耳,但他們覺得自己講的是南通話,自認為剛剛跟老闆娘用川普交流的劉姐是聽不懂的,語言不通,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尷尬,而南通方言也確實是全國方言體系裡最讓人難懂的一類。
劉姐是聽懂了的,但她沒有在意,甚至對面幾個小年輕用她的身體來聊葷段子她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你既然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你就得在享受這個世界美好的一面時,也需要去習慣這個世界骯髒噁心的東西。
好在,腦花、抄手、一碗冒菜已經被端上來了,有了食物,可以暫時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老闆娘給劉姐盛了一碗米飯,隨即就去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劉姐一個人安靜地吃著,這或許是她一天中,最為放鬆的時刻。
老闆娘也是個感性的人,平時晚上如果不忙的話總喜歡坐在劉姐旁邊跟劉姐擺一擺龍門陣,聊得最多的,無非就是自己的一雙兒女,夫妻倆出來打工賺錢,一雙兒女留在川內上著中學,自然是牽掛萬分。
世人對川女的印象多為火辣,但實際上川女其實最為顧家,對家庭的責任感和奉獻感也是很強,這一點,在老闆娘身上可以得到最清晰的呈現。
老闆娘也曾問過劉姐是否有自己的孩子,因為老闆娘不確定劉姐這種都市白領哪怕到了年紀,似乎不要小孩的也很多。
傳宗接代以及繼承香火,對於現代都市人來說,已經不叫使命而是一種束縛了。
劉姐曾回答過一次,似乎是沉思了一會兒,回答的是:“有吧。”
有沒有孩子還需要用疑問句來回答確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兒,但老闆娘自動腦補成劉姐可能以前離過婚,孩子跟男方了。
抄手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