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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的所有倔強都用光。

我想問肖與凡——蔣沐他,還回來嗎?

最終還是不肯去問。我不願意把那些軟弱展示給肖與凡看。肖與凡走的時候我低聲說了一句話:“你們都是騙子。”

肖與凡的腳步一頓,也沒有轉頭,只是聽見他沒有什麼感情的聲音:“柳老闆可否幫我一個忙?幫我告訴千漣,就說別等我。”

嚯,原來還有一個真心的。原來連肖與凡都能有情意,而蔣沐就是沒有。我沒有回答肖與凡,他也沒有為了我的回答而停留,他的背影融入黑暗,最終消失了。我又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我突然想起唐明皇曾經在長生殿同楊玉環的密誓與定情,我才想起蔣沐從來沒說過喜歡我或者要同我過一輩子的話,唐明皇說過尚且棄玉環而走,況且我們沒有說過呢。再看著那茶,人走茶涼。

不能去想明天,更不能去想以後,還不如閉上眼,淺淺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喉嚨裡如一團火在燒灼,呼吸都開始不順暢,難受地睜開眼,伸手捂住脖子,痛,喉嚨很痛,如同在用砂紙摩擦。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能明白,只覺得額頭的汗不停地往外冒,如同被火烤的難受。

此時此刻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喝水。我困難地睜大了些眼睛,四周昏暗,但依舊可以看看床頭的那壺茶,它瞬間勾住了我的目光,急切地伸手卻被放在旁邊的板凳絆了一下。

“啊。”我吃痛地低聲叫了一聲。

卻在下一刻全身的血液開始逆流。只是一個“啊”字,可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我的聲音,怎麼會這樣?!哪怕只是低聲都如此沙啞,如同蒙了一層紗,模糊不清,這,這是我的聲音嗎?

我伸手一把捂住喉嚨,那裡燒灼難耐,被燒灼的不只是我的聲音,還是我的思維。

我的一切,我的所有。

我慢慢抬頭看向擺在床頭的那壺茶,我進牢之前除了它滴水未進……我瞬間有些明白了。我的夢也就這麼醒了。

南柯舊夢,浮生未歇。

南柯新夢,浮生盡歇。

“蔣沐……”我的眼淚瞬間就流出來了。喚他一聲名字,嘶啞難耐,如同我的心,悲恨難當。

“蔣沐,你就是這麼還我的,你說你欠我的,拿這些還我,你即是要還我,為什麼還要收回去,你這個人……真的不願意心軟一回。”

監獄的燈下,飛娥還在繞著電燈泡飛舞,時不時地撞在上面,它追求的光熱,永遠都隔著一層玻璃。飛娥翅膀扇動的陰影在牆壁上左右搖晃,我坐著的地板冰涼,我低著頭,這麼一低,就是整個夜晚。

這個夜晚,夜色都凝成了霜,淚水都結成了冰。可惜,蔣沐,你都沒有看到,你也不想看到。

“ 青瓷!”

有人在叫我。但我依舊沒有抬頭。我知道現在已經是第二日了,我已經在地上坐了整整一夜。

牢門被開啟了,我聽到看守講:“快點!把他帶走!別磨蹭!”

而衝進牢房來接我出去的竟然是葉先生。肖與凡說的是真的。

葉先生單膝跪在我身邊,扶著我的肩,我的視野裡只看得到他深色的西褲。

“青瓷,青瓷,你怎麼了?抬頭看看我。”

葉先生急促地詢問我,我漸漸抬起頭,眼裡的氤氳一看便知。葉先生大概也疲乏到不行,臉色憔悴,眼睛有些紅腫。葉先生被我的臉色嚇了一跳:“這,怎麼了?”。但我沒有張口說話。

腿早就麻了,葉先生也不再問我,一個打橫抱起我,安慰我道:“沒關係,我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戲班子很好,大家都在,雲楚和千漣都好……”

我就是這樣被葉先生帶回戲園子的,被抱著坐著黃包車,一路我都在葉先生的臂彎裡閉著眼,我只聽到耳邊的風聲和嘲雜的人聲。街上似乎還是一樣的亂。

“到戲園子了青瓷。”葉先生小聲說。

我不開口,同葉先生進了戲園子。戲園子整個班子的人都在,戲樓被封了,暫時他們只能在這裡等。練功的眾人見我我回來,都慢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們看向我沉默。我縮在葉先生的懷裡,我來不及抬頭,只感覺到一陣風從人群裡躥了出來,然後聽到“啪!”地一聲。

有人抽了口冷氣。可我連聲都沒有吭——即使那一巴掌是打在我臉上的。

師哥的手有些顫抖,他大口大口喘著氣,在一巴掌之後最終什麼都說不出來,轉身離開。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