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滋味。項羽、劉季又敗秦兵於雍丘,陣斬李由。章邯收到風聲,越發感慨楚軍彪悍,死守濮陽,等候救兵,不敢出戰。項梁見連戰皆捷,就開始自得起來,完全不把秦軍放在眼裡。
我們知道,但凡出現這樣的情況,下面就該樂極生悲了。
驕兵必敗這個徵兆不單我們看見,宋義也看見了。
宋義,故楚國令尹,項梁門客。他這個門客是資格比較老的,自楚亡國後項氏叔侄埋名流亡時起此人就跟在身邊。跟隨項梁多年,雖名不見經傳,卻未被項老闆炒魷魚。由此可見,此人有些本事,且擅察言觀色。
正因如此,當項梁顯出驕色時,他立刻察覺出不妥。本著門客的職業操守,宋義決定向項梁進言。
“老闆,有件事想提醒您一下。”
這位是從來不多話的,項梁一愣:“說。”
“是!用兵之道,屢勝後應更加謹慎,切不可大意。老闆熟知兵法,肯定知道驕兵必敗的道理。臣最近經常看到營裡士兵喝酒賭博,賭得還挺大。白天軍服不整旌旗不正,晚上打架鬥毆通宵達旦,好像各個當得不是兵,是大爺。”
宋義繼續說,“老闆您最近打了勝仗高興是應該的。但章邯這個人表面躲在濮陽不敢出來,其實一直在搞小動作。據我們的特工人員說,那小子的首批援助團早到了,人數好幾萬。另外,還有小道訊息說,胡亥不惜棺材本,把守長城的遠征軍都調過來了。算算日子,估計這幾天就到。老闆,人在江湖飄,不得不謹慎啊。萬一章邯玩陰的,我們怎麼辦?”
項梁正在興頭上,聽了這話不怒反笑:“你小子想太多了吧。章邯差點嚇破膽,他敢來?就算真有後援團,你看看這連續下了多少天雨了。路都下沒了,還想來偷襲?好了,你別管這事了,該幹嗎幹嗎去吧。”
宋義還想說點什麼,項梁直接丟給他後腦勺。
唉!老闆,不要說宋義不仗義啊,該說的都說了。我真得該幹嗎幹嗎去了。
過了兩天,宋義尋了個差事,去齊國公費出差去了。
說來也巧,走到半路正好遇到齊國高陵君出使楚國。二位都出公差,見面相互行禮。宋義眼睛亮,看看對方來時的軌跡,大致一推算連忙問:“哎呀,閣下難道要去見項老闆?”
高陵君老實,一愣:“是啊,先生怎麼知道?”
“猜的。”
“哦,真會猜。”
“不瞞閣下,我剛從項老闆那邊出來,我勸你還是改變行程可逃劫難。算了,跟你直說吧。項老闆打了勝仗現在士卒驕弊,可謂驕兵必敗。據可靠訊息說章邯那小子找了厲害外援,我預計不出十天,項老闆就得倒大黴!”
高陵君傻愣愣地聽著。
宋義一看,這位還真是榆木腦袋,又繼續說:
“我估計的十天應該不會錯。按你這樣的速度,不用十天就能到項老闆那。到時候他城門失火,正好殃及你。我看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每天走半天歇半天。當然,走一天歇一天也行。總之一定拖過十天二十天。
“好了。碰到閣下也是緣分,該說的宋某也說完了。告辭,再會。”
看著宋義離去的背影,高陵君忍不住翻白眼。
開什麼玩笑,打仗的事也能預料?腦子進水。
可轉念一想,反正我這趟公差也不是急事,早幾天晚幾天都報差旅費。索性走慢點,沿途欣賞風景也好,沒事不虧,有事賺條命。
嗯,這個主意兩全。
得,看來誰也不是真傻。
就這樣,高陵君一路緩行,把一天的路程勻作兩天走。走了七八天,前去定陶不足百餘里路,恰這時候,前方訊息傳來了。
高陵君聽後一個冷戰,好險啊!
定陶之戰
事態發展果如宋義所料。
章邯駐軍濮陽,連得二世派來涉間、王離二軍。軍勢復振。又知項梁孤軍圍攻定陶不下,便想趁其不備,引軍偷襲。
當時,正當9月。秦歷9月為歲首,9月相當於現在的臘月時節。氣候寒冷,陰雨連綿。接連下了好幾個月雨不說,從7月開始,三個月每天晚上都烏雲避月,天氣十分的糟糕。
這樣得天獨厚的偷襲天氣,不偷襲就對不起賊老天。
章邯當即傳令,趁夜冒雨,前往定陶劫營,人皆銜枚,悄悄而行。
這招何其眼熟,打齊魏聯軍就用過了。真是招不怕老,管用就行。
訓練有素的秦軍趁著夜色風雨,鬼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