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喝了酒,站不穩,當下就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趕忙抬手扶住他,他說:“我知道都是你洗的。我只問你,為什麼給大師兄洗,不給我洗?”
他根本就不講道理,我又不是隻給安準洗衣裳,他為什麼就說安準?
我只想叫他回去好生歇息,於是說:“我錯了,你諒解了我吧,快回去睡吧,你喝醉了。”
決戰道:“不走。”
他的聲音語態,少有那樣孩子氣的時候。
我問:“我待怎麼辦,能叫你滿意?”
決戰馬上說:“不要盯著南宮卻看,不要給別人洗衣裳。”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你應該像以前一樣對我。”
我的腦子頓時不大靈光,轉都轉不動了,結巴:“以、以前?”
決戰:“你最好在我身邊,最差叫我能看見,那樣我好歹能感覺到你。”
他說完,十分自然的向前傾了傾,手臂隨意一伸,恰好抱住我。
我愣的可謂深切而歡樂,那叫一個呆若木雞。
若你要殺我
我犯傻的毛病,就那樣止住了。
決戰也很少再沾酒。
現在,他一定還是不喝酒,因為他掌握著整個戰門,幾乎是整個武林,還準備掌握我的命,需要清醒一些。
我卻還是改不了為他犯傻。為了他親自來看那具屍體,在這裡整夜整夜的點蠟燭。
要是恨能止住愛,那該有多麼好。
我坐在一堆蠟燭中間想著過去的時候,窗戶被人開啟了。
仿若時光倒流,他在深夜裡破窗而入。
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在撲騰。
周誓中站在窗外,問我:你怎麼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望著自己的主子?
現在,我見到他就如同見到故人一樣,心裡十分輕鬆。
我說:嗯。差一點見鬼。
他:怎麼說?
我:如若不是你,來的肯定就是一個能送我去見鬼的人。
周誓中道:我大半夜的睡不下,出來轉一圈,就見你房裡亮著。——你怎麼點了這麼多蠟燭?
我:蠟燭好看。
周誓中隔著窗戶指著蠟燭:都滅了!浪費我家的東西!
我笑:你至於這麼摳門?
他哼一聲。
我望一眼他身上穿著的麻衣,道:你還為亡妻傷心嗎?
周誓中:不傷心了,心疼的厲害。
我:別裝了。你是為亡妻心疼嗎?你眼睛盯著蠟燭呢,是為我浪費你家蠟燭心疼呢吧?
他附和:說得對。
我慢慢的把蠟燭一支一支的吹滅了,坐在窗邊的木椅上。
周誓中環視我的房間:還是挺乾淨的。
我側頭看他。
他道:你連衣袖上的墨都不肯洗,我以為你髒的不行了。
我心裡一跳,這個毛病決戰再清楚不過,若是周誓中不小心走漏訊息,我就要被揪出去了——我馬上喊:我寫字弄髒自己衣袖的事,不準對外說!
周誓中倒不大在意我猛然間變激動的事,只做出一副邪惡的樣子來笑:知道。這種事說出去,你還能找個婆家嗎?
我放心了些。
他站在外面,斜斜的倚在我的窗欞上,一副風流瀟灑的樣子。
跟他在一處,即便不說話,也自在的很。
雖然,在他面前,我一直都把自己層層包裹著。
我心想著,他新遭喪妻之痛——雖然那妻既沒嫁過來,也不是真的死了——我還是要儘量說些別的事,叫他忘了這段不順。於是,我隨便找了個話題:你武功如何?
周誓中道: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誠心囑咐:從今日起,好生學武吧,武功不好,當真是要命的壞事。
他:不必了。我有個武功好的兄長,周家有他護著。
我想了想:有個人護著那倒是很好。
周誓中問:你為何深夜不睡?
我:我樂意。
周誓中:沒上沒下。
我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事:你近來不是清閒嗎?教我幾招武功好了。
周誓中:你說的隨便,周家的功夫是隨便外傳的嗎?
我質問他:我是外人嗎?我是你的貼身丫鬟!
周誓中很贊同:出來,我教你。
若你要殺我
我要周誓中教我武功,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