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去,呈弧線砸落在地面,而卡車呼嘯而過。短短的一分鐘裡,我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只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漸漸靠近,出現得如此迅速而又奇怪,彷彿就在不遠處等待著慘劇發生一樣,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蹲下試探女孩的呼吸,說道“已經死了”,然後把她裝上擔架搬上了車,隨即救護車也開走了,那輛輪椅更是不知所蹤。

一切發生得驟來驟去,讓我在剎那間看到了一個生命的隕滅。從食堂打完飯回來的阿公忽然從背後拍打我,他說:“小朋友,你在這裡發什麼呆呢?還不回家嗎?”

於是我指著前方,驚恐地說:“阿公,前面剛才發生了車禍,你看地上的血!”

“什麼啊?”阿公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但那裡平靜如昔。他說:“你在想什麼呢?哪有血?小孩子不要看太多的恐怖小說,對身心健康很不好!”

我慌忙摘下眼鏡,死命地揉眼睛,但是前方的地面上真的沒有血跡,乾淨得就像是我純粹在撒謊。此時,我看見我左手上的印章忽然浮了起來,就像從印在面板的紋裡中,突然變成一塊普通的汙漬粘在上面,於是我想找東西把它擦去,當我把雙手插進口袋,我找到一張紙。

我記起來這是米洛在“老吉”涼鋪裡給我的地址,它是粉藍色略有些透明的。字型就像雕刻在這麼薄的紙張上一樣,流動著如水似的光芒。我看著它,再看向自己的左手,印章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我忽然感覺事到如今,有太多東西讓我迷惑不解。於是我掏出紙和筆,趴在校門上寫道:賓燦,我有事就不等你了,我先回家了,冰淇淋明天再吃吧。

然後把紙條交給阿公,告訴他,等一下會有一個和許多女生一起走出來、時不時像抽風一樣喜歡甩劉海的男生,只要把紙交給他就好了。

然後我拿起粉藍色的地址條,我看見上面寫著的其實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地址,就是說那上面寫的不是什麼街區什麼門牌號,而是寫著:從你的起點開始,往左轉走一百步,然後……

一百步,又是一百步,跨過三個街區,經過“老吉”涼鋪再一百步,繞一個大彎,繼續一百步。我終於費勁地找到目的地,令我驚奇的是,我發現這幢房子,竟然就是我家背面的那幢,以至於上樓後發現,它與我家更是在同一層,面朝南,離我家只有一牆之隔。

這真叫人無法置信,米洛竟然一直就住在我家隔壁,只是正反相對而已。我開始懷疑是否在夜晚聽見過她呼吸的聲音,但什麼都沒有,在這幢設計得相當缺心眼的老建築物中,我們可以同時從視窗向一個方向眺望,但從來都沒有見過面。

我整理一下校服,然後去拍門。門卻是虛掩著的,我走進去,發現這是一間四四方方、沒有廚房、沒有浴室的房間,甚至窗子都被封死了。迎面,米洛含著棒棒糖坐在床上聽CD,門在我身後砰然關上。我這才發現,原來兩個房間中相隔的牆是不薄的,它厚到整整嵌進了一大張木頭床,鋪著雪白的床單,關上門如果再關上燈,簡直像個密不透風的地下室。

她說:“你來了啊!”

然後站起身,穿著灰綠色的吊帶衫和牛仔褲。黯藍色、問號形狀的紋身忽然從她的肌膚上長出來,一會兒是胳膊上,一會兒是小腿上,還有臉龐。她從口袋裡拿出創可貼,不用照鏡子,便知道紋身出現在哪裡,然後用創可貼啪一聲貼上去。

她看著目瞪口呆的我說:“不要見怪,面板病罷了。”

而我知道,那不可思議的症狀絕對不是面板病這麼簡單,誰能輕易的從身上莫名奇妙地長出這樣精美如同彩繪般的疹子?那一定是紋身沒有錯,不是印上去的,而是真正從肌膚下的血液裡滲出來,彷彿她的血液就是深藍色的。

但她立刻拖過書桌和椅子讓我坐下,就像審訊室裡面對犯人一樣。

她說:“那就把你想解決掉的夢境告訴我吧。”

而我卻指向那堵嵌著木頭床的厚牆駭然說道:“老天!你的牆也在往外流東西!”

於是她站起來說:“初次來到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問起這個問題,其實從這牆縫裡流出來的只是煙氣罷了。”

她說著,用手指在牆面上一抹,於是一些五顏六色的氣體飄動起來,我這才發現它們不是熔掉的油漆,只是凝固得太緊密了些。

她說:“別那麼大驚小怪的了,你總不能讓我每次一見到你就得浪費不少時間,趕快把你要解決的問題告訴我吧!”

我頓了一頓,說:“其實我剛才在學校門口親眼目睹了一場車禍……”

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