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毓這小子,到底琢磨什麼呢?”
藍衫男子從未見過玄毓有此等閒情逸致,明明沒要緊兒事了,還坐著喝茶,當下暗自揣測,“玄毓待人雖說一向是溫文爾雅、滿面笑意,但是自個兒和他一起長大,豈能不知這小子的笑容九成九的假意,鮮少有真心。今兒下午倒越發蹊蹺了,這小子眸中含笑,到底樓下有什麼人能引起他的興致?”
“你看見什麼寶貝了嗎,說給我聽聽呢,說出來聽聽嘛。”實在不解其中緣由,加上一直被某人晾著,藍衫男子居然弱弱的耍起無賴來。別說小模樣兒確有幾分可愛尼。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藍衫男子製造的幾分有趣的場面立竿見影的尷尬了。說話的人沒什麼覺悟,不理會旁人的抑鬱至極,徑自起身出了包廂。
掛了單兒的藍衣公子活脫脫就是個受氣兒的小媳婦,他的小心靈現下是徹徹底底的受傷了。“也不等等我,這麼無視人家。虧得我還親自約你小子出來喝茶。”心有不甘的人鼓著腮幫子嘟囔道。
見到無人傾聽,男子徒留無意,藍衫男子遂出了包廂,朗聲喝道:“小二,結賬。”丟下銀子,追趕玄毓去了。
玄毓出了茶樓,並未走遠。他一身白衣,傲然立於街頭,衣角隨風輕揚,超脫凡塵的氣質吸引著周遭的各路人馬。(某露話外音:不快回家去,還在大街上擺酷。)
“看到寶貝?該是撿到寶了吧。”面朝滕鷹消失的方向,玄毓富有磁性的聲音自唇角流瀉,裹著絲絲暖意。
“未來娘子,認出我了嗎?我可是相當期待咱們的重逢呢,呵呵。”
白日的一段小小插曲隨著天色漸暗,夕陽西斜而落幕。
站在門口,抬頭見到天邊如燒造碟器般紅彤彤滾滾燙的雲彩亦是褪去了顏色,在繡院大廳耗了一個下午的劉嬤嬤整個人就似置身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內心焦慮不安。
“主子啊,您趕緊兒回來吧,再不回來老奴也不知會出何亂子呢。”嬤嬤的呼喚不也知滕鷹能否聽到。
方才襄親王已差了柳管家來藤園傳話,說是晚膳請郡主去前院兒用。這就表明今晚上的餐桌邊至少還會坐著馨院的安側妃母女。郡主若是再不歸來,以安側妃的性子定然會親自帶人來請,到時只怕要穿幫了。
“安側妃這狐媚子不安好心眼兒,肯定逮著機會來給主子使絆子。怕就怕是攔不住她進內間,內間只有知琴在呀。”劉嬤嬤的心思不由地考慮到此層,心底更是憂慮。“主子做事向來有分寸,就算路上耽擱片刻,按著時辰也差不多要回來了,千萬別碰上什麼不該碰見的人吶。”偏偏是當下兒,劉嬤嬤管得住藤園的下人不出繡院,卻攔不住別院的人進來。
俗話說愈是怕什麼就愈是來什麼,劉嬤嬤剛想定定心喝口水,就聽見繡樓院門口值班的小丫頭高聲回話,“請安側妃稍等,奴婢這就進去稟報。”
“哼,黃鼠狼還真來拜年了。”劉嬤嬤啐了一口唾沫。
她在侯門大宅呆了大半生,能成為藤園的管事,且能護著滕鷹長大,想來也不簡單。敵人來了,她這會兒心倒靜了,不急不躁地抿了口茶,腳步沉穩的跨出大廳。
“老奴參見安側妃娘娘,給娘娘請安。”劉嬤嬤一到院門就先恭恭敬敬的向安側妃屈膝行禮。她對自己個兒的身份那叫認識得清清楚楚,“僅管有郡主庇佑,可她劉嬤嬤在王府裡就是個下人,安側妃卻是正兒八經的主子,萬不要輕易得罪。”
高門大宅裡面的主子想收拾個奴才,那是怎麼都成的。所以劉嬤嬤在王府內院行事一向謹慎,就怕被人拿住錯處,給滕鷹胸口添堵。
“劉嬤嬤呀,郡主這午覺睡得可真是長呢。這會兒郡主起身了嗎,王爺差我來請郡主過去前院用膳呢。”安側妃一張口就表現了強勢憚度,“她是領了王爺的令過來請人的,請不到人自是不走。”
劉嬤嬤身處染缸幾十載,焉能不懂安側妃話裡話外的意思,不慌不忙地開口回稟,“安側妃娘娘見諒。郡主因著昨晚睡得不好,今兒上午都沒什麼精神,身子乏得緊,所以用過午膳就躺下補眠了。您也知道郡主身子弱,王爺一早就吩咐不得擾了郡主休息。奴婢們又是瞧見主子難得睡了這麼長的覺,是以均不敢隨意打攪。”
安側妃腦子活絡的很,知道這老婦抬出王爺的用意。可劉嬤嬤越是如此說,她就越覺得奇(提供下載…3uww)怪。
“其中怕是有古怪呢,睡了一下午,誰信呢。”安側妃一雙美目,巧笑倩兮,語氣中包含著不容拒絕的綿軟,“既然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