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我們會掃。
黑狗開始亂咬,你和他一路貨色,哼,要掃,就你們兩個整個車間一起掃!
這次是我無法忍受了,我呼啦一下把工作服脫下,使勁摔到地上,我們不幹了!
秉光、小松幾個弟兄也學我的樣子,扔掉工作服,不幹了。
不管你們事,我說,要走阿明我們走。
不,你們走,我們留著也是受氣。
黑狗見狀,想攔住我們,我推開他,帶著我的弟兄們頭也不回離開這鬼地方。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東山再起
我們離開後,一段時間又變成無業遊民。在高樓大廈陰影的籠罩下,已經閒蕩了幾天的我們揉揉乾澀的眼睛,看看烘熱的天空,覺得每個人都渺小了許多。
我們商議重新好好找個廠。阿明覺得連累了我們,決意自己單獨去找工。我一直堅持幾個弟兄在一起,遇事可以有個照顧,阿明卻搖頭不幹:因為我,你們丟了工作,我不能再把黴氣帶給你們,反正住在一起,也是一樣的。
我看他是鐵定了心,只能由他。他繼續去做老本行,建築工地上的泥工兼搬運工。
過了幾天,除了阿松外,我們也找到了工作,一家制鞋廠。這次我們感到有些自豪,因為不是象前面那樣在勞動力市場“呼啦”就被拉到廠裡去,而是經過所謂“筆試”、“面試”的程式戰勝了四百多名競爭者而入選的。之所以說“所謂”,就是筆試的題目很簡單,小學二三年級的都會做,面試呢,面無表情戴著一架鏡片很厚的眼鏡的女主考官——胸前掛著的胸卡上儼然標明她的身份:人力資源部部長——當時這個官職對我們來說是第一次聽說,與我們面對面,她提問,我們回答。一個接一個,每人三到四個問題,回答完就知道去還是留。
我的問題有一個是“你認為可以做什麼工種”,我回答“什麼都可以做”,一直低頭看簡歷的部長突然抬起頭,一道懷疑的目光犀利地從厚重的鏡片中穿射過來,頓時讓我頭上冒出汗珠。她停了停,又看看我填的簡歷,說:可以了,明天來上班吧。
我走到門外,有些後怕的心臟還在砰砰跳個不挺。後來聽說,阿松就是回答“你認為你可以得到多少報酬”時,不知天高地厚的答“一千五”,就被眼鏡部長客氣地請回了。
第二天到廠裡,我們被宣佈分到不同的車間,秉光搞油化,其他的做衝床、上線、裝箱,我被安排做倉庫保安兼搬運工。我們沒有直接上崗,而是先參加崗前培訓,看來這個廠管理要規範一些。因為當過兵,我還當一回教官,訓練保安們的走姿、站姿,看著哥幾個訓練時動倒西歪的樣子,我又回到當年的新兵連,胳膊、大腿的肌肉似乎也隱隱酸漲。出來打工後一直沒有聯絡,陳勇這個賊兒不知最近好不好,還有其他戰友,好想見他們。可能最沒落的就是我吧?當兵的生活苦,當兵的日子累,但當兵的日子永難忘。
三天的簡單訓練後,我把幾個弟兄練出一點模樣了,雖然達不到站似一棵松,坐似一口鐘,但看上起象個兵,眼鏡部長結束時來檢查,臉上有了一些燦爛,她微笑著點點頭,我們正式上崗了。我的任務就是每天站在倉庫門口,盯著領貨、交貨、出貨。遇到人手不夠,就得跟著搬貨。比起秉光他們來算輕鬆了,但每天工作時間還是不少於十二三個小時。在部隊站崗還換崗,這裡一個人得如木頭人似的六七個小時,氣候又炎熱,一天下來,可真是腰痠背痛腿抽筋,見到床就只想躺下。
不過,累點不算什麼,我的薪水比秉光他們高一點,到了12月底結算拿到手的錢,有六七千了。留下一千,其餘統統寄回家,並告訴家裡,春節我就不回去了,那個時候廠里人手少,可以多領一點加班費。
兩個星期後,妻子打電話到我告訴她的倉庫值班室:爸媽都牽掛你,希望你回來過年。
我也想回家,但能多賺一分是一分呀。
話筒那邊半天沒有回話,過一會,傳來妻子揩鼻涕的聲音。
我趕緊壓低音量對妻子說,我知道她是聽著的,我也想你,想孩子。
妻子哽咽著,還以為你不想了呢。過年時我再打電話給你。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美麗阿春
春節放假前,廠裡開了個表彰會,我竟然被評為“優秀員工”。當聽到我的名字時,我還一頭霧水,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所以話筒裡兩次催促“楊洪超,請趕快上來領獎”時,我依然再四下張望,是不是有人和我同名同姓,秉光也在使勁推我的背,怎麼呆頭呆腦的,就是你啦,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