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休息,你看著吧。明天八點以前一定要完工的啦。
沒事吧,我問,我估計他被老闆臭罵一頓了。
沒事,你看好就行,5點左右我就來。說完,他拉拉領帶就走了。
我們在疲憊中忙到第二天天亮,提前一個小時做完了。“的啦”主管直到6點多鐘才來到,雙眼有些浮腫,似乎沒睡好。看到我們做好了,他抽出幾件產品看看,同樣疲倦的臉上擠出一點笑容:謝謝,謝謝。
我們等著他來發加班費,可半天也不見他。秉光悄悄的對我說,他們是不是又騙我們,想賴帳了?
我不敢肯定,也不想否定,只能盼望“的啦”主管趕快出現在門口。
有人來了,但不是“的啦”主管。來人的確是來發加班費的。工友們高高興興領了加班費,但始終不見“的啦”主管。
我問來的人,他瞅我一眼,不屑地說,他被老闆炒了。
過後我才打聽到,老闆怪他沒本事,幾個打工仔都管不了,讓老闆多破費幾個錢。老闆又捨不得把我們幾個熟練工人趕走,就說多出的加班費要從“的啦”主管的薪水裡扣出,“的啦”主管想了一晚上,提出薪水不扣,他主動辭職走人,老闆答應了。
我們曾經四處打聽他到哪裡繼續完成他的誓言,但一無所獲。有人說他抱著妻子的骨灰盒投海了。我不相信,雖然以後也沒有他的訊息,但我一直認為他肯定活著,為了帶著死去的妻子體面地回家,他會活著。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阿明中招
“的啦”主管失蹤後,換了一個主管,一個黑瘦的男人,據說是老闆的小學同學,但小學沒畢業,沒文化,也不懂業務,估計唯一的本事就是對我們兇狠,善於用計,姓陳。
陳主管“上任”第一天,就宣佈了一個別人給他起草的“規章”,什麼上班時間不準打電話,上廁所不準超過五分鐘,打瞌睡一次扣半個月的薪水,廠里布置加班必須服從等等。唸到“不準酗酒”時,偏要念成“兇酒”。
聽完後,我們都覺得回到了舊社會,成了被資本家殘酷剝削的受苦受難的工人階級。我站出來,要求徵求我們的意見,雙方都能接受後再執行。陳主管狠狠的說,廠規都由你們來定,還要我做什麼?
平時有些怕事的阿明也許壓抑太久,今天終於爆發了。他高聲反駁,我們是人,不是動物。什麼制度也要合理!
你認為不合理,就不要幹。陳主管毫無商量的餘地。
我拉住臉色發紅,手上青筋凸現的阿明,等著,我去找老闆。
從未謀面的老闆居然接見了我,他端著水杯,似乎很耐心的聽完後,充滿油光的臉上堆出一點笑容,說: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規章制度是要有的。至於陳主管的態度問題,我會批評他的。好好幹,我對你們是不錯的嘛。
我雖然聽出了他的油腔滑調,但一想,飯得慢慢吃,事得慢慢來,也就把話忍住了。
我回到車間,陳主管被老闆叫去了。他剛走出大門,阿明低聲罵了一句,狗日的,黑狗!
黑鬼回來後,面無表情的宣佈,剛才的制度先試行,以後再修改。上工!
下班時,我和阿明走過他面前,他冷冷地嘀咕了一句,你們有種!
看著他那陰陰的眼神,我提醒阿明,凡事小心。
一天,我們加班到深夜2點多鐘。我們忙乎做工,陳主管忙著打電話海侃,聽他那變態的聲音,看他那矯作的神態,就知道他又在和某個上當受騙的女孩黏糊。他一邊打電話,那隻鷹爪鼻上的兩隻三角眼同時露出冷光,掃向我們每一個人。
自打他來了以後,我就辭掉組長,我可不願為一點小錢而甘心做他的走狗。現在他還沒尋找到合適的人選,就一個人盯著我們,這是他的專長。
阿明有些疲倦了,趕完手中的活計,伸個懶腰,正想坐著歇上一會兒,一直在打電話的陳主管看到了,關了電話,走到阿明身旁,喂,死懶,事還沒做完呢!
阿明如屁股被刺了一刀,呼地跳起來,誰說沒做完,我的活已經幹完了。
做完?地上滿是垃圾,把地掃乾淨!
阿明把頭一扭,不掃!
真不掃?不掃,就滾蛋!陳主管歇斯底里吼起來。
阿明拳頭一抬,你別欺人太甚!
陳主管見阿明來硬的,一邊向後躲閃,一邊大叫,打人,打人啦!叫保安!
我趕忙衝過去,擋住阿明。對著黑狗說,其他人的活沒幹完。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