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火哥提到的沂蒙山,火哥提到的體香味兒,火哥提到說怕什麼看不見……
聯想,整理,通透了之後,她渾身冷汗。
最後,她推斷出了結論,火哥的眼睛出問題了。
究其原因,一定是和她身上的味道有關係。
……
等火哥送了連爸便安頓好再回來時,三七和老太太已經各自回屋睡覺了,只有連翹斜靠在大客廳的沙發上等著他。大概是等得久了,她的長髮通通散了開來,低垂在沙發上,一隻手臂枕著腦袋,大眼睛直盯著她發愣,纖細的眉頭蹙成了一團。
“火哥,你回來了?”
邢爺是一個判斷能力多麼強的男人?從她注視的目光裡,他就知道他家小媳婦兒不對勁兒了。
掩上門,他走過去抱起她,打著馬虎眼兒,虛應著。
“嗯,新房子,我怕爸一個人不適應,又陪他又多坐了一會兒。”
“謝謝!”
“傻了?”聽著她客氣的道謝,邢爺心裡直犯抽。
這女人對關係好和熟悉的人說話最不客氣,一旦客氣起來,不是腦子抽了,就是出鬼了。
瞥了他一眼,連翹輕笑,“火哥,你和三七有什麼事兒瞞著我?是不是外面養小情兒了,被女兒撞見,然後你買東西封女兒的嘴?”
“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子怎麼可能?”
她笑,直盯著他。
其實,她也沒有真希望他會給她坦白眼睛的事兒。這個男人的驕傲她太瞭解,這個男人有多顧惜她的身體,她更理解。她之所以這麼問他,說白了就是要透過觀察來確認那件事。
確認了之後,她才能想辦法。
連翹這姑娘,柔中帶剛,剛中帶柔。她並沒有火哥想象中的那麼脆弱,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兒,既然發生了,她覺得自己都得扛住了。
而她這樣的女人,認了真要忽悠男人,虛虛實實之間,也不是那麼容易讓他猜透的。
偏偏她身上這種如同兩極般相斥的個性,都是邢爺最稀罕的,甚至可以說,是他一輩子都沒法兒戒掉的癮。
誰讓他愛的就是這一杯?
在她的目光注視下,邢爺有些口乾舌燥,渾身上下的細胞都下意識地緊繃起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告訴她,不是害她白白擔心麼?
可是,如果不告訴她,依她的小性子,這事兒一旦懷疑上了,指定會沒完沒了的糾纏。
略一思索,他牽著嘴唇搖著頭,輕聲哄著:“寶貝兒,我知道懷孕的女人都容易胡思亂想,想來你連翹同志深明大義,知書達理,溫柔賢惠,不應該和普通女人一樣才對啊?”
要擱平時他這麼逗她,她指定開懷大笑起來。
可是這會兒,她就那麼直勾勾望他,視線裡帶著似是要看透他的光芒,好半晌兒,壓根兒沒有反應。
“連翹——”
他長臂伸出攬她到胸前。
剛才還沒動靜的女人,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仰著頭瞪著他,視線仍舊盯著他的眼睛,絲毫沒有要挪開的樣子。
“邢烈火,你還要垂死掙扎是吧?說還是不說?”
紅刺培訓時的心理學課上曾經講過,眼睛是直入人內心的窗戶,想要看透一個人,必須先看清他的眼睛。
所以,她就這麼盯著他。
依火鍋同志的鎮定功夫,按理她是不可能看出來什麼的。
可是現在不同,他的眼睛,是他現在最脆弱的部分。
有些彆扭地挪開視線,邢爺撩了撩她的頭髮,哄著她:“乖,咱別置氣了,孕婦發脾氣對孩子可不好……走,我抱你上去替你洗澡,然後咱們滾被窩了……”
連翹默了。
不用再問什麼,她已經看出來了,差不多可以確定,火哥的眼睛的確出問題了。
這種情況下,她沒有和他鬥氣兒的勁兒了。
一反剛才的刁蠻的橫眉綠眼,她忽地伸出手主動攬緊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貼得緊緊地,小聲輕笑:
“呵,看來你真沒級著我幹壞事兒,這麼詐你都沒有詐出來……算你乖!”
邢爺一怔。
隨之牽著唇笑了,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往樓道口走:“呵呵,走吧,都幾點了,還折騰個什麼勁兒。”
軟軟地靠在他懷裡,連翹雙手圈著他的脖子,眼圈兒有些發紅,但臉上一直笑著。
上了樓,進了臥室,她藉口剛剛又加了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