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了救援組進入了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可是,整整六七個小時過去了,他們在那個座標方位點卻沒有找到一個人。
他們一次次報告都是相同的內容——營救失利了。
當再一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邢爺在作戰室裡,第一次拍桌子破口大罵。
“飯桶!全他媽的飯桶!”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罵人,不過是為了緩解自己心裡因為擔憂而不斷鼓脹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好不容易緩過那勁怒火兒來,接著又冷聲命令通訊參謀。
“致電範鐵,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弄回來!”
好吧,原來人家叫範鐵,不叫飯桶!
範鐵,就是文中多次提到的紅刺特戰隊直升機大隊的大隊長,也是這次救援行動小組的組長。
“報告首長,已經和範隊長取得聯絡!範隊長說……”通訊參謀報告。
“來,我和他說!”一把接過通訊參謀手裡的無線電話筒,邢爺冷冽的聲音聽著能讓人感覺到六月冰雹在飛,“範鐵,不管怎麼樣,你們都必須把人給我帶回來,要不然,你也別再來見我了,自己請辭下連隊養豬去!”
很顯然,邢爺急紅了眼!
而那邊兒,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得到大草原上颳著的呼呼風聲,那端的範鐵可憐巴巴地辯解道。
“老大,我養豬能把豬養死,還是別禍害豬了……這方圓五公里都找遍了,還是沒有見到人,這兒的天氣情緒很糟,我估計……”
邢爺這命令下得有些粗暴:“你估計個屁!我不聽任何解釋,我也不管天氣。你要是人員不夠,我立馬給你加派。儘快,儘快聽到沒有?!多一分鐘,他們就多一分危險!”
那邊兒範鐵說話有些緊張,“……老大,這天兒馬上就黑了,我賤命是沒所謂啦,但是戰士們這樣尋找下去,也會有危險的!”
“有危險,就不找自己的戰友了嗎?紅刺,絕對不是一隻懦弱的軍隊,就當是給大家進行一場高強度的野外生存訓練吧。範鐵,我現在只要你保證,堅決完成任務!”
“是,堅決完成任務!找,繼續找……”
聽到範鐵的吆喝聲,邢爺心裡涼颶颶的,他難道就不怕戰士們出事麼?
也怕!誰能不怕呢,畢竟都是活生生的人!
略略尋思後,他又接著命令:“就以偵察衛星拍到的座標為中心,橫插縱深十公里範圍,給我找!他們應該走不遠,要特別注意……注意是不是被風沙給掩藏了!”
“是!”範鐵答應著,禁了聲。
剩下的時間能做什麼?
答案是,等待,只有靜靜地等待!
這一等待,就是一個小時,二個小時,三個小時……
塔克拉馬干大沙漠上,照明燈將座標位置照得如同白晝,這兒是救援小組的臨時指揮部,已經派了近一個加強團計程車兵在尋找了,還是久久沒有訊息。
塔克拉瑪干,按維吾爾族的語意是進去就出不來的意思,人們通常稱它為‘死亡之海’。
風沙夾石,戰士們還在苦苦尋找!
又過去了整整四個小時,每一個搜救小組按點和指揮部聯絡著,但每一次帶來的都是失望的訊息!
終於,離指揮部約二公里左右的一個搜救小組的某一士兵,突然在茫茫沙漠上發生一聲嘶啞而高昂的大吼聲。
“快發訊號彈,告訴隊長,找到位置了!”
終於,在一波三折後,持續了十幾個小時的搜救行動畫上了句號。
遠在京都紅刺的作戰室裡,得到這個訊息的官兵們,抱在一起大聲嘶吼著,又笑又叫又流淚。
這是男人的表達方式!
在找到謝銘誠以及天蠍第一第二突擊隊戰士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全部因為虛脫和受傷暈倒了過去,被風沙給掩埋進了沙漠裡,而那個戰士是因為發生了一截槍托兒才刨開的……
等搜救小組將所有人全部護送上了直升機後,範鐵拿著紅刺總部傳過來的人員名單,逐一比對著,計算著,竟然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通通都回來了。
而且,雖然有的傷勢嚴重,但是他們都還活著。
當他趕緊現場看到這些戰友的時候,當場就流淚了。他們好像是睡過去了一樣,身子東扭西斜,橫七堅八,千姿百態地倒在沙漠裡,知覺全無。
帶隊的謝銘誠手裡,竟然還緊握著半塊兒壓縮餅乾,懷裡還抱著一個被磕碰得不成樣子的軍用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