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雲玉真時,獨孤策也是為對方的巨大變化而驚訝。可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嫉妒之情。嫉妒雲玉真在對方滋潤下變得如同仙女兒一樣,嫉妒元越澤竟然可以讓雲玉真傾心。他從雲玉真那滿是柔情的眼神中便可知,雲玉真的身心皆已屬元越澤。
更讓他惱恨的是,雲玉真見到他時,眼神中所射出的那種蔑視之意,足以讓任何男人的自尊心大受打擊。而元越澤則是眼角都不掃他一眼,只是與獨孤鳳見禮問好。
對於獨孤策這種只知玩弄感情,以佔有對方為第一目標的人來說,自己玩過的女人身心皆給了其他男人,是自己最不能忍受的。他從前也知道與雲玉真之間的關係是從交易開始的,但得到對方身體後,隨之而來的那種征服欲…望卻讓他苦苦思索如何能得到對方的心。如今再沒任何機會了。怎能不讓他嫉恨惱怒?
又見隨在自己身邊的獨孤鳳一見元越澤就露出對任何男人都不曾表露的小女兒家扭捏神態,更是讓獨孤策火冒三丈。無形中對元越澤的嫉妒已經上升到了一個無法想像的高度。
“為父不管你在想些什麼,但元越澤於此時來到洛陽,看似是定居,箇中理由絕不一般!為父擔心他與王世充之間有了什麼勾當,更擔心他是為宋閥來搶佔先機的!”
獨孤峰的話語打斷了獨孤策的胡思亂想。
“孩兒雖也看不透他,但父親這兩個擔心應該是多餘的。先,元越澤去參加王世充的宴會之上,咱們的細作全程仔細探聽過,他們只是談些風花雪月之事,王世充雖然話語中不斷的邀請元越澤,試探元越澤。可元越澤卻對答如流,其中意思也很明顯,就是絕不會參與王世充的任何計劃。孩兒也有些奇怪,那元越澤當日在嶺南時,時高傲,時溫和,時冷漠。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知道他與王世充之間的關係便足夠了。”
“至於他是否會是宋閥前來北方打先鋒一事,孩兒不太敢確定。宋閥這一年來依舊隱忍不動。爹剛剛應該已看過孩兒整理的情報,宋閥這一年來漸漸開始分裂為兩派,宋智一派主戰,宋師道一派主和。宋智隱忍多年,終於地閥主之位,為實現理想自然會努力。而宋師道的江湖名聲幾乎許多人都知曉,宋缺突然破空而去之後,他彷彿沒有了任何動力,可見此子把親情看得有多重。孩兒在與他來往的半個月裡,只覺他精神一日比一日頹廢,只知喝酒找女人。酒後吐真言,他當日大醉後更是親口對孩兒說:‘我對這種規限重重的生活方式,在多年前已感到索然無味,惡厭之極’。孩兒自問那種喪失至親後引起的痛苦情景絕不是裝出來的。所以宋閥的分裂不可能是假的。”
“而元越澤與宋師道的矛盾更是在他們二人的理念不和間展開。元越澤最終選擇退避隱居,宋師道選擇放縱聲色,意志消沉。元越澤定居洛陽一事看起來確實有些詭異,讓人摸不到頭腦,但是關係也不大吧!”
獨孤策解釋道。
“這仇家都已經結下了,想再結交該有多難啊!”
獨孤峰想起三個月來獨孤閥派出打探元越澤那座宅院的探子們非死即傷,後來獨孤閥更不敢繼續派人去騷擾元越澤一事,不禁皺起眉頭道。
其實作為一個亂世梟雄,為權勢可以犧牲一切,獨孤峰的心裡仍然是十分想結交元越澤的。雖然真正目睹過元越澤身手的只有瓦崗軍一部分人及獨孤鳳,可獨孤峰卻隱約覺得,元越澤的真正實力可能更為可怕!在這種崇尚武力,強者為尊的年代,能結交到蓋世高手,對任何一個人都有莫大的吸引力。
但如今獨孤霸被折騰得如干屍一般,最近一年來更是不說一句話,甚至被那五道氣芒折磨起來時,他都一臉的麻木。獨孤霸的喜好及為人,獨孤峰當然清楚,他會為獨孤霸的死活而得罪元越澤?笑話!現在獨孤峰放不下的是家族的臉面。
“你先出去吧,為父再想些事情。”
獨孤峰長嘆了口氣道。
獨孤策聽聞獨孤峰似是有欣賞元越澤之意,當即心頭大恨,卻不敢表現出來,施禮後訕訕地退出書房。
※※※※※洛陽城南,貧民住宅區。
一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小型類似於四合院一般的宅院。
距離城市中心越遠,則住宅數量越為稀疏。
元越澤愜意地坐在長椅上,傅君婥平靜地躺在他懷中,悠長綿遠的呼吸聲,顯示佳人已入夢鄉。
看著面前桌子上的請柬,元越澤頭疼起來。
“夫君在想什麼?為何如此怪異的表情?妾身可否為夫君分憂?”
衛貞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