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知縣摸了摸鼻頭,道:“這不是衣裳不抗造嗎。”
女子輕嗤一笑,說道:“再抗造的衣裳,也不夠你天天找人打拳練武損壞的。”
周知縣也不再往下說了,只說:“那你早點縫好歇著吧。”
囑咐罷,他拿著竹簡在榻旁坐下。
看了眼手中的紙,思索一息後,還是把竹簡放到矮桌上,先開啟了紙張。
就打算隨意瞧幾眼。
紙張開啟,不是密密麻麻的見解,而是新奇的框框。
眉梢微微一挑,帶著幾分好奇鑽研了起來。
因昨日是自己審的案子,不過是片刻就琢磨了過來是怎麼看的。
看到上邊一目瞭然的內容,不禁笑出了聲。
周娘子聽到笑聲,抬眸望去:“看到什麼了,這麼開心?”
周知縣說:“新進衙門的幕僚,你可知曉?”
周娘子想了想:“知道,就腿殘的那個,我還遠遠看了一眼,樣貌倒是端正,可惜了。”
嘆了一聲,又問:“他怎了?”
周知縣給妻子瞧了手中的紙。
周娘子瞧了一眼,說:“不過是分幾個格子寫了內容在裡頭,有什麼可稀奇的?”
周知縣收了回紙,道:“算了,給你看也看不懂。”
他琢磨道:“我原是覺著這伏危做過二十年的貴公子,或許也是真有幾分本事的,也就讓他進衙門了。”
“待三個月,有本事的就留著,沒本事就讓他走人。說到底我對他也沒抱多大的期望,見他無事可做,就隨便安排他聽我堂審,翌日再做個歸總給我。”
周娘子皺眉想了想:“你每日不都是審那些雞毛蒜皮的官司麼,有什麼可好歸總的?”
周知縣道:“這不是沒有活安排給他麼。”
他又感嘆道:“我都快不記得昨日審過什麼案子了,卻不成想伏危卻是把昨日所有官司都羅列了出來,什麼時辰審的,誰告的誰都一目瞭然,這記性與這書寫的方式都還不是讓我最訝異的。”
周娘子邊縫著衣裳,邊問:“還有什麼?”
周知縣笑道:“我原以為這些飽讀詩書的世家公子都愛賣弄文采,顯然還是我太過先入為主了,你知道這伏危對這偷雞案的見解是什麼嗎?”
周知縣成功的讓妻子好奇了起來,她問:“寫了什麼?”
他一笑:“小偷小摸哪都有,並無稀奇之處。”
“他真這麼寫的?”
周知縣點頭,再道:“婦人起口角,鬧得互相潑糞,他的見解是市井雜事,枯燥乏味。”
“你不覺得他敷衍嗎?”周娘子面露狐疑。
周知縣大笑道:“這句句見解簡直是把我心裡頭的話都說出來了呀!半點都不敷衍!再者他這要是真仔細分析這些官司,把心思都用在家長裡短之上,那麼便難堪大用。”
周娘子見他笑得開懷,也跟著笑道:“看來你對這年輕的幕僚挺看重的。”
周知縣的笑意漸緩,嘆道:“來這玉縣都已經三年了,我好像一眼就望到頭一般,看不到半點升遷的希望。”
“身邊的錢孫兩位先生,只能協助我管理好這玉縣。但往大的來說,他們對皇都和朝局沒有太多瞭解,這伏危才到玉縣半年,對朝中的事,多少都是知道些的。”
周娘子聞言,思索了一下,緩聲說:“你既都這麼說了,肯定是有了想法的了。”
周知縣點頭。
兩個幕僚,暫且平衡,多出了一個,必然會鬥起來。
伏危能不能扛得住,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翌日。
伏危上值時,被周知縣喚到了書房中。
周知縣把他交來的那張歸總的紙取了出來,也不吝嗇的誇讚:“歸總做得不錯。”
“多謝大人誇讚,但這歸總的樣式是屬下妻子提議的。”
周知縣聞言,微微一抬眉,又問:“這些內容總該是你想的了吧?”
伏危點頭:“內容確是屬下所寫。”
周知縣聞言,抬了抬下顎:“我本想再看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的,但現在我也不與你來那些虛的,更不會對你做什麼試煉,我就直接開門見山說了吧。”
說到這,周知縣面色一凜:“玉縣貧瘠,依你所見,如何改變現狀。”
伏危訝異知縣這麼直接,琢磨了一下後,應:“食者民之本,糧食為重。”
周知縣卻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