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
陳媽抹著淚,寬慰他道:“小 姐最是心軟的,表少爺的所作作為,她哪會不瞧在心裡?正是她心裡惦著表少爺,才會猶豫呢。小 姐這人辦事,若是一個不樂意,對外人那是半點不留情的。就拿江家表姑爺,那也是一門親,可是小 姐寧願得罪江家,也是半點不想表少爺受委屈的,若小 姐沒有半分情意,哪會替表少爺在江家面前圓那個謊的?”
陳媽自認為局外人看得清明,遂一一例舉事實加以佐證,這些雖然沈顓自己心裡也清楚,奈何他是被文箐解除婚約四字給嚇得沒膽量了,就沒了信心,現下找到一個給自己壓陣的,此前的憂慮減輕了一半。
陳媽臨走時,說得一句話:“表少爺,你若自己與人暗中較量,他人若習舉業,表少爺本是天資過人,又何懼於人?若是不懂經營,表少爺也有旁的長處,不妨看開些,莫拿自己的寸短去博他人的尺長。”
沈顓隱約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可是畢竟那時還在傷感中,沒想明白。後來,細細琢磨,方才茅塞頓開。
正文368 酸澀難當牽紅線
陳媽勸慰沈顓的事,文箐毫不知情,否則她一定要叫屈。
當日她幫沈顓鬥江濤,哪是陳媽所言的那種深情?她也曾私下裡後悔過,錯失大好良機當日要是不幫著遮掩,讓沈顓得一個好男風的名聲,自己大可以藉機光明正大的裝委屈提出婚約了。可是捫心自問,自己在那時落井下石,明明曉得沈顓為人卻見死不救,有違良心,也著實不是她能幹出來的事。所以,她那時依然認為自己對沈顓沒有半點兒女之情,要與沈顓成親,絕非自己所願,私下裡但凡聽到陳媽替沈顓說得兩句好話,便內心產生抗拒。
她不懷好意地將靈巖山遇到和尚的事,說與姜氏聽,這幾日也沒聽到結果。不過卻也曉得陳媽是坐不住了,沒想到她卻是讓周管家出門去了。她就等著這到底是什麼一個結果。
可是,她雖然不與人說起心底秘事,奈何陳媽這塊老薑,早先一聽小 姐起意要解除婚約,便已暗裡四處觀察,稍有風味草動,陳媽就似獵狗一頭,加緊尋蹤覓跡。
家中來了三個外姓少年郎,雖然各有淵源,乃是正當之事,包括在華婧面前,陳媽亦替小 姐說得風輕雲淡,可內裡卻也是提心吊膽,為此她守著小 姐,連照顧陳忠的事都託付於兒子了。
吳嬸等著女兒歸寧,在廚房,一一指點陳媽如何做一些家常素食點心,兩人就幾家小 姐的事時時交流。吳嬸哪是陳媽的對手,便將華嫣與商輅當日在杭州相處的一些小細節說與陳媽聽。
陳媽越聽,越覺得有戲。心裡輕鬆一點,可也不敢確認,有心要去找商輅旁敲側擊試探試探。正好少爺在小 姐那兒回答這幾日功課的事,陳媽趁隙問少爺:“這幾日你們兩位小先生可都好?三位先生中,少爺最喜歡哪個?”
文簡說都喜歡。陳媽又問二表少爺與哪位先生最親近?
文簡理所當然地道:“華庭表哥當然與商大哥最為要好啦。他當日在杭州,就與商大哥熟識了,陸二哥又不喜多話的,華庭表哥與他自然也就說得少些。不過,陳媽,商大哥前日講課,居然還講錯了好幾處,還說落水沒事,我與華庭表哥還擔心商大哥這是頭暈迷糊了……”
陳媽聽著這話,暗裡察看自家小 姐,發現她亦聽得格外留神,只不過小 姐不象往常聽著這些笑話便樂呵呵地,反而是眉間微蹙,既沒追問少爺,商先生錯了哪些,也沒指責少爺背後議論商先生乃不當,卻是發起呆來。
男女之事,不能不防,尤其是小 姐已有婚約,卻正在飄搖不定中。
陳媽把這事當成最緊要的事來看待。藉故問詢三位先生衣食之事,常常去前面那處盤桓。
商輅的底細,陳媽自然清楚。文箐也略有所知。後來聽弟弟文簡亦提及,當日自己姐弟還有小黑子與商輅烏先生同舟,商輅正是趕往其孃舅家,一則是探親之故,二則更重要的卻是要去相親的。只是那日十分不巧,下雪路滑商輅急趕路不巧摔了一跤傷了腳,加上晚走了半日,商輅失約,女方有所不滿,後來見得商輅行路微跛,再次產生誤會,親事未成。也因此,商輅當時少年氣性,發誓不被人看輕。後來家人再次與其提親時,商輅在杭州,不知何緣故,錯過去了,並且對家人言:自己中舉之後再議親。他家中上有四個哥哥,長兄早逝,作為么子,且加上學業出色,光耀門第,父母便也由著他。
正在陳媽細細琢磨著這些少年郎的時候,周家文筵與曾氏成親,周魏氏再次見得陸礎與席韌還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