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眾人團團圍著的文箐的時候,只聽得“這是了?啦?四妹這是啦?該不會……”文箮正好去叫完弟弟文籤返來,嚇得失了主張。
倒是文籤見得嘉禾抱在懷裡的文箐面色青中發白,似乎是瞧到了叔祖父與自家祖父生病的模樣,衝嘉禾與香兒道別愣著,快,快,將你們四扶上車,放平,放平……”
說起來,這不過是眨眼間的事,誰也沒搞明白,便大抵已明白現下的情況:文箐這是突然發病了。
嘉禾終於聽到道了聲“水”,忙哄道,我揹你上車去,上車再喝……”
文箐顫微微地緩過神來,搖頭道,道放我下來,我,我沒事了,只是,方才心痛了一下,一時呼不上氣來……”
文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勸道四姐,快上車去,讓人擔心死了……”說到最後,她聲音都哽咽了。
文箮卻是焦慮地道四妹,你是不是心口處痛了?嚇死我了……怎的突然就這樣了?是不是以前就有,你一直就瞞著我們啊?你曉不曉得,方才,方才……”方才她明白時,也是嚇得臉色發白,生怕四妹突然有個好歹,沒了……一想到這裡,她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滴。旁邊瓊瑛趕緊安撫她。
這麼一來,方才沈顓捱打的事,倒是沒有人再有心思探究了,現下文箐的身子成了最關心的問題。
文籤一跺腳,對婆子們道別愣著啊,趕緊去四下打聽,哪裡有好醫士……四妹身子好了,再走……”
文箐喝了兩口水,臉色漸漸緩了,搖頭勸道二哥,對不住,嚇著大家了。我,我方才不過是岔氣了,不要緊,不要緊,先回家吧,我還是想回家……”
說到這裡時,她亦想到了方才打了沈顓一巴掌,抬頭尋人,才他亦在瞧著。她心生愧疚,略起身對沈顓道了句表哥,真對不住,方才我……”
席韌終究是老練些唉呀,義妹,此時不是的地兒,先上車再說吧。沈兄自我我與席兄等照顧。”
文箐這時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沉穩,低低地道有勞義兄了。”對於文籤的安排,她卻堅持要歸家。
誰也拗不過病人,只是車行速度亦緩。嘉禾暗自責怪:平日裡見偶有撫胸之舉,沒當回事?方才聽二提起,老太爺就是心疾發作,還有大爺亦是心痛猝死的,那……想明白了,心裡七上八下,眼睛半刻也不敢離開。
文簡一路上死活要守在身邊,旁人勸他車上怕是不便,他又怒又哭地道我養我這般大,小時她還哄我睡,現下病了,我卻連守在她身邊都不成,我哪對得起姐!”
華嫣意欲上車,文箐卻拽緊了她胳膊小聲道表姐,替與大表哥說一聲:我方才真正對不住他,實在無意……讓他莫往心裡去,你幫我……”
文箮因為沒看見沈顓捱打的事,所以全然不知情,這時道行了,行了,他自有旁的人看顧,方才我瞧他臉都白了,怕是被你嚇的。這個時候你還是顧好你。你真正是嚇死我們了,曉不曉得?還笑?你這是當你二姐是小孩哄呢!才不信你,你今次好生上車躺著,我是再不聽你哄的了……”
這個時候,她發揮了的權利,作主安排了一切事宜。
文箐其實症狀並不太重,只是那麼一下,現下自是安然無恙了,只是人要再不聽她說,硬是被一干人圍著,當成重病號塞上了車,嘉禾做了個肉盾,愣是把她抱在懷裡。
所以,此時她斜靠在嘉禾懷裡,一隻手被弟弟牽得緊緊地,瞧著他滿眼皆是擔心與不安,心中只覺得過意不去,抬起了另一隻手,放在他掌上,安撫道文簡,不用擔心,並無不妥,真的,真的只是岔氣,你瞧,現下都好了。”
文簡今天雖然沒有大哭,可是嗓子啞得厲害,此時含糊不清地傾訴的擔心,道姐,我,我只有了……你千萬要好好的,好好的……我,以後再不頑皮了,全都聽的話,再不耍詐,也不偷懶了,我要也陪我,一起好好的……好好的才是……”
千言萬語,唯一一個心願那就是長命百壽無病無災,所以他只覺得旁的詞再多,卻都說不出心裡的擔心與害怕,只盼“好好的”。
文箐一聽他說“我只有了”這六個字,只覺得文簡確實是孤苦可憐,若是真的一下子沒了,從這個世上離開,要是穿回到以前,或許會開心,可是文簡辦?他是三歲才略有些微記憶的時候,一手養大的,教他識字,教他踢蹴鞠,教他學會隱忍,叫他慢慢變得膽大……“也捨不得你……”
兩姐弟一時之間再不顧及禮教不禮教,竟自相依相偎,手兒緊牽。
文簡是真給嚇壞了。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