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妙子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瞪著植。
〃喂,科長是什麼錯誤也沒有的。我因為討厭科長,所以一直在發牢騷。現在這已經結束了,我已經沒有力量幫助安井了。〃
〃算了吧!不能求你這樣的人,你是膽小鬼!〃妙子罵著,跑出去了。
植根據褲子事件,判斷那個犯人是女人。這是他的直觀。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條件可以確定那個犯人是女人。
首先,犯人為了殺害植,必須知道那天夜裡植在值班。
其次,因為植是值班醫生,所以護士也許隨時去叫醒他。當時,景子正在去叫橋本副科長。犯人至少要知道護士沒到植的房間去。犯人要想達到〃無懈可擊的犯罪〃的目的,這兩個條件是絕對必要的。
而植能夠指出名字的第三個女人,才完全地滿足了這些條件。
那天夜裡值班的是綾子。
中午休息時,植把綾子叫到附近的咖啡館。上午,咖啡25元一杯,下午則是35元一杯。價不高,味道好。
兩個把頭髮染成金色的十七八歲的女人正在裡面吃喝。她們的視線時常集中在綾子身上。
〃大夫,您叫我來的意思,讓我猜猜吧?〃綾子向上翻眼珠看著植,說道。
〃是什麼,到底?〃植覺得很奇怪。〃是妙子君辭職的事吧?〃
綾子說。
〃啊!有吉辭職?什麼時候?〃
植吃驚地問。他上午到附近的小學檢查身體去了,剛回來。
〃怎麼,您還不知道嗎?〃綾子所說的內容如下:妙子今天早晨一到辦公室就突然對信子說,她要辭掉醫院的工作。信子問理由是什麼,妙子只是說〃護士什麼的,不合我的性格〃,就把信子頂回去了。
綾子等人都很驚訝。於是妙子對她們說道:
〃我今天就離開醫院。發工資那天,替我領工資吧。行李等以後再來拿,先放著吧。再見!〃這是妙子的告別辭。大家勸道:又何必馬上就走呢!但妙子不聽。
綾子和另一個與妙子關係好的護士,把妙子送到院外。
〃告訴植大夫了嗎?〃
綾子問道,但妙子僅僅無言地搖搖頭。對於妙子來說,植已經是什麼關係也沒有的男人了。
妙子也沒化妝,披頭散髮,拿著包袱,離開了醫院。
植邊喝咖啡,邊聽綾子說話。咖啡是苦的。
妙子離開阿倍野醫院,彷彿是一個女人不幸旅程的開端。誰都沒有力量阻擋妙子。植嘆了口氣。
離開醫院,今後怎樣生活呢?恐怕是到酒吧之類的地方去當服務員吧?本來討厭酒吧工作,但為了安井打算忍耐下去吧。那麼,將來呢?植搖了搖頭。妙子和植的人生,本來就是無緣的。
〃是嗎?妙子離開醫院啦?不過,我現在叫你來,不是說妙子的事。〃
植說道〃你記得我煤氣中毒那天夜裡的事吧,就是科長罵護士長那天夜裡的事。那天夜裡,護士長回自己房問了嗎?〃
〃沒回呀,跟我一塊兒通宵值班了。〃〃一直跟你在一塊兒嗎?〃
〃哎哎,在一塊兒呀。在我身邊看難懂的書。我想睡,困得不得了。一般深夜查房一結束就睡覺,可是護士長堅持著,所以沒睡成啊!〃
〃深夜查房是12點半左右吧。那麼,在查房期間,你沒在辦公室嘍?〃
〃哎哎,是那樣的。〃
〃護士長為什麼偏要在那天夜裡,通宵呆在辦公室呢?〃
〃是啊。所以我問她,怎麼不去睡覺?她的答覆是,今晚開祝賀會,大夫們都喝得大醉,我怕有急診患者,所以醒著值班可是,處理急診患者不是醫生的工作嗎?〃
綾子似乎又想起當時的情景,噘起了嘴。植想:現在已經可以斷定,伊津子看見的白衣人是信子。
〃大夫,您要說的就是這個?〃綾子好像不大理解。
〃就是這個。聖誕節過後,咱們再去喝吧。〃〃真的嗎?那就說定啦?〃
綾子說著,伸出了小拇指。她的手指又豐滿又柔軟。但對現在的植來說,綾子已經僅僅是一個護士了。
〃我再稍呆一會兒,你先回去。可是,剛才我問的事,絕對不要跟別人說呀!〃
〃不會說的。我,是您的夥伴。〃綾子的話裡彷彿沒有很深的意思。綾子走後,植又要了一杯咖啡。經常戴著口罩,在辦公室裡埋頭閱讀外國文學作品的女人。根本不到電影院和百貨店去,僅以醫院為世界的女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