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所動,只冷冷地依著廊下的柱子,輕笑,“我家不留不相干的人過夜,你還是走吧。”
既然這麼有本事,何必要賴在她這兒過一夜?
羅氏沒想到蘇若離這麼不給她臉,吭哧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別過那一張漲得快要滴血的臉,勉強冷笑,“不就是住一晚嗎?用得著這麼小氣?按說你不是我們顧家人,還和我們是老鄉呢!老鄉見老鄉。哪有不幫襯的?”
聽著羅氏不知不覺間又跟她攀上了關係,蘇若離不由暗暗稱奇,這賤婆子倒也有兩把刷子。還跟她扯老鄉呢。
這會子用得著她了,就跟她套近乎,想當初可是恨不得把她給捏死的。
笑了笑,蘇若離不緊不慢地伸出一根纖細白嫩的指頭在羅氏眼前晃了晃,“住也行!”
羅氏一聽這話,臉上立馬就帶上了得意的笑容:看吧,這小賤蹄子就是欠收拾。幾句狠話嚷過去,再給個甜棗,這不就妥協了嗎?
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斂。就聽蘇若離繼續說道:“我這地方位於鬧市區,條件好,出門便利,家裡的一應裝置都是上好的。住一晚每人一百兩銀子!”
“什麼?”羅氏一張得意的笑臉立馬染上了驚恐。那張臉變得太快,顯得滑稽萬分,“你怎麼不去搶?京裡最貴的客棧一晚上不過一兩銀子,你都敢獅子大開口要一百兩?”
聽聽,還知道京裡客棧的價錢,打聽得還不少啊。
蘇若離嘖嘖輕嘆,“我這個人呢,本分老實。從來不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兒,一百兩都算是便宜了。若是外人,一百二十兩一晚都不算多。看在你我同鄉的面兒上,我就給你優惠些,收個一百兩就成了。”
那根白膩的手指得意洋洋地晃完了收回去,蘇若離抱著胳膊就站那兒好笑地望著羅氏一張開了醬鋪子的臉。
羅氏這會子不說一百兩銀子,渾身上下能搜出一兩銀子都算好的了。
被蘇若離這麼一擠兌,她一張又黑又黃的老臉漲得都快要成豬肝色了,張了幾次嘴,都沒說出話來。
心裡已經不知道把蘇若離給罵了多少遍了,只是蘇若離瞧著她那個慫樣,不想跟她計較了。
“顧,顧墨,我們收拾了東西到你大哥的將軍府去!”羅氏結結巴巴地叫著廂房裡的顧墨,有些底氣不足。
顧墨自然不會理她,她實在是無法了,只好轉頭去找顧蘭娘。
門卻在這時又被人給拍響了,蘇若離一臉驚訝地望過去,思忖著這會子天都大黑了誰還能來。
門外的人似乎明白裡頭人的擔憂,高聲喊著,“離兒,是我!”赫然是顧章的聲音。
難道他傷口有什麼惡化?蘇若離第一個念頭想的就是這個,也來不及多想,就下了石階去拉開了大門。
門外停著一輛清油翠罩的小馬車,此時馬車的簾子已被挑開,顧章從上面下來,正倚在馬車的車轅前,盯著大門的方向。
門拉開,就見著一件月白滾邊兒的外裳、下著一條銀紅撒花百褶裙的蘇若離,一臉焦慮地走了出來。
“怎麼了?可是傷口感染惡化了?”蘇若離來不及問他別的,劈頭就問傷勢。
顧章心裡一暖,眸光晶亮地看過來,柔聲和氣地安慰著蘇若離,“沒有,我好得很!不過是想過來看看你!”
“沒有你四處亂竄什麼?”蘇若離沒好氣地兇他,“不是囑咐你讓你躺著好好養傷嗎?你不想要小命別拉著我墊背啊。”
盛怒中的蘇若離有些口不擇言,她最厭煩不遵醫囑的病人,這讓她覺得自己的心血白費了。
顧章一臉小意地陪笑,“我躺不住,滿腦子想的都是你,不來看看你我都難受得快要死了……”
蘇若離無語,只好抬頭仰看漆黑的夜幕。
羅氏聽見門外的動靜,幾步就躥了過來,一見了顧章,就來不及拉著他的胳膊,“章兒,你總算是來了,是來接孃的嗎?太好了,省得受這小蹄子的氣!”
她不知道顧章受傷的事情,手上用了些力氣,就把顧章胸前的傷口給拽了下,疼得他啊地叫了一聲。
羅氏也不在意,只是迫不及待地問著將軍府收拾得怎樣了、讓她住哪一個院子云雲,絲毫沒有過問兒子在疆場上受沒受傷……(未完待續。。)
一百二十六章 真的累了
耳房裡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顧蘭娘抱著孩子,挽著一個大大的包裹出來了,朝顧章走過去,“我也跟著過去吧,總是麻煩蘇姑娘似乎不大好!娘也需要人照顧!”
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