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夭夭與俞漁,也都站在門口,一副期待不已的樣子,前者只是單純地好奇,想要聽八卦。後者則叉腰指責:
“伱怎麼才回來。”
看到監正不在,戲精聖女再次支稜了起來。
季平安掃過三人,示意進屋說,四人甫一圍繞圓桌落座,俞漁便率先發問,詢問今日事情始末。
季平安這才慢條斯理,將自己如何早與監正見面,又如何將計就計說了一遍。但並未提及“黑金當鋪”,以及“南宮”的那封信。
聽得三人一愣一愣的,只覺聽茶樓故事一般。
“原來如此,這麼說,朝廷也是察覺到無法再隱瞞了,所以乾脆不裝了,選擇用雷霆手段收網?”
俞漁白嫩小手“啪”地一拍桌案,看破真相的睿智模樣。
黃賀沉吟道:
“這樣就麻煩了啊,以朝廷在各地的掌控力,論及收集線索,抓捕目標,恐怕無人能及。而各方也難以去各大軍府搶奪。”
季平安卻很淡然:
“也未必。要知道,餘杭城這般江南核心大城,孫顯祖也才抓了幾個人,而且還只有一個的確是重生者,說明什麼?”
沐夭夭眼睛一亮,舉手搶答:
“說明他運氣差。”
“……”季平安瞥了她一眼,繼續道:
“說明這種抓捕很倉促,且效率很低。絕大多數重生者都是極聰明的人,豈會坐以待斃?”
黃賀贊同:
“公子說的是。尤其經過這麼一遭,恐怕潛藏的那些重生者也會藏的更加深……咦,難道這就是朝廷的目的?他們擔心各大勢力入場後,越來越多的重生者冒出來,此消彼長,會損害皇室的掌控力,所以來這麼一下,將潛在的目標也給嚇回去,延遲其迴歸各自宗門的速度?”
季平安讚許道:
“的確是一種可能。”
俞漁見二人條分縷析,自己卻橫豎插不進嘴,不禁惱火,哼了一聲,揚起雪白下頜:
“說這些有什麼用。”
季平安瞥瞥她:“聖女有何高見?”
俞漁精緻的小臉上,嘴角一歪,得意地抓住一封請帖,“啪”地拍在了桌上:
“喏,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
俞漁嘚瑟道:
“南宮世家的請柬。之前我們幾個回來,本聖女走在最前頭,先一步迴歸。便撞見了來送請柬的,說是明天其家族內有女子舉辦及笄禮……
其實已經早些天廣發請帖了,結果可能是這兩天才得知了你是裴氏的座上賓,城內最近風頭鵲起的卦師,便也上門補了一封……”
又是南宮……季平安愣了下。
繼而,便聽聖女神秘兮兮道:
“不過,本聖女這兩天隱約聽說,南宮世家有個少年好像突然崛起,恩,雖然還沒深入調查,但看起來很可疑。我覺得咱們可以趁這場及笄禮的機會,去踩點……”
剩下的話,季平安沒有怎麼聽清,只是展開這封請柬思索了起來。
旁邊的黃賀與沐夭夭則大為驚訝,沒想到聖女竟然揹著所有人,搞到了一條大線索,頓時有些意動:
“公子,你怎麼看?”
我看這事有問題……季平安心中嘀咕,看著俞漁一臉得意,彷彿終於揚眉吐氣一場的欠揍神情。
他終究沒忍心,告訴她這次的訊息非但又是二手的,更存在深層次的疑點。
略一沉吟,他說道:
“看看也好,明天咱們一起去一趟。”
三人得令,頓覺幹勁十足,起身離去。
等人走了,季平安才輕輕敲了敲桌上的請柬,手腕一翻,取出八角古樸星盤,以請柬為媒介,進行一輪又一輪的占卜。
……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俞漁起了個大早,便開始張羅。哐哐敲門。
季平安推開門時,打了個哈欠,說道:
“急什麼,害怕人跑了?”
俞漁抱著胳膊,哼了一聲,一臉傲嬌:
“是你懶惰。敲了這麼久才出來。先吃飯吧。”
季平安卻搖搖頭,說道:
“不怎麼餓,我先出去見見鄰居,以免謠言傳開。”
昨日三人回來後,雖給街坊們解釋過,但季平安覺得還是刷個臉比較穩妥,起碼讓房東方鈴安心。
俞漁看著他出院的背影,突然小眉頭皺起,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