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修行不足兩月,卻已初露崢嶸……」
修行不足兩月……欒玉頓時失去興趣。
小獅子般的趙元吉淡淡評價:
「高先生好歹也是大畫師,若洛淮竹,道門聖子、聖女也就罷了,一個區區修行不過兩月的何必提及,眼界要放高些才是。」
趙元央:「啊對對對。」…
高明鏡面皮抽搐,深深吸了口氣,起身告辭:
「高某還有事,便不再叨擾。」
欒玉長老訕笑:「我送先生。」
等將人送走,望著墨林馬車離開,欒玉回到內宅,望著垂著頭,一副「你批評吧,我聽著」表情的趙氏兄妹頓覺無力。
正要說什麼,突然有弟子來報:
「御主找您。」
……
當欒玉推開後宅一扇房門,髮絲朝後拂動,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她並不意外。
邁步走入裝飾華貴,鋪著繡花地毯,擺放名貴紅木桌椅,瓷器,垂掛珠簾的房間。
站定。
目光透過白玉珠簾,望見臥室內,一道優雅貴氣的女子身影。
女子頭戴鳳冠,身披霞帔,端坐於梳妝鏡前,一雙不沾陽春水的纖長素手輕輕握著小刷子,為窩在臺上的一隻小紅鳥梳理毛髮。
身旁絲綢軟榻上,還丟著一本藍色封皮的小書。
即便只是個背影,隱約能在銅鏡中窺見欺霜賽雪的一角容顏,卻已是天姿國色。
「高明鏡來了?與你說了什麼?」女子冷淡威嚴的聲音傳來。
欒玉長老俯身回答:「稟御主……」
她一五一十,將兩人對話轉述了一番,並略過了最後面一節。
「辛瑤光親自出面,阻攔調查?」女子梳著毛髮的動作一頓,梳妝鏡內,隱有眸光閃爍。
欒玉點頭:「我懷疑,那個
‘禾,姓少年,乃道門中人。且做了偽裝,若看年紀,倒是與那聖子有些形似。」
「不是聖子。」女子否決,「道門內不會有這等天才,恐另有來歷。」
欒玉並未質疑御主的判斷,疑惑道:
「可還能是誰?欽天監可能性更小。」
女子沉默片刻,說道:
「此番演武可多加試探,呵,那高明鏡不就是抱著這個目的麼?讓我們去找。」
欒玉沒吭聲。
女子略過這個話題,突然道:「苟寒衣還活著吧。」
欒玉道:「此前重傷垂死,好在救過來了。」
女子冷哼一聲:「倒是命長,他老主人都走了,他還活著。」
欒玉好奇:「御主要見他?此人跟隨國師多年,知道秘密不少。」
女子沒有回答,欒玉見狀,默默告辭離開。
等房門關閉,鳳冠霞帔,貴氣逼人的當代御主停止了梳理毛髮的動作,手中小紅鳥化作一抹流光,鑽入一面金色令牌中。
她抬起頭,銅鏡中顯出一張端莊的鵝蛋臉,雪膚櫻唇,五官極為標緻。
只是一雙肅殺的鳳眸,以及威嚴冷豔的氣質,沖淡了臉型的柔美。
「嘩啦啦……」
床榻上那一冊小藍書飛來,「啪」地被她攥住,封皮上顯出《苑雲傳》三字。
當代御主咬牙切齒:「大周國師……」
……
……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了。」
靜室內,徐修容做了個總結,覺得有些口渴。
季平安端起茶壺,給她斟了一杯,令女星官大為受用。
「聽起來,這一代御獸宗年輕弟子的確不簡單。」季平安感慨,有點羨慕。
徐修容喝了口茶,說道:
「也正常,修行界也有大小年的說法,神都大賞好多年才一屆,出些厲害人物並不意外。」
頓了頓,她心中補了句:包括你,不也是麼。
季平安點頭,然後看似隨意地問了句:「對了,當代御主的情況呢?」
徐修容嫌棄地瞥他:
「好高騖遠也不是這樣的,你還想拿御主當對手?這一代御主我瞭解不多,只知道,是個很霸氣,也很有野心的女人,和上代截然不同。名字喚作齊紅棉。」
我知道……就是確認下……季平安起身告辭。
直奔珍瓏塔。
……
不多時,當季平安穿過法陣,進入第十層,一眼就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