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絆絆,將事情講了一遍,她毫無講故事天賦,與沐夭夭是兩個極端。
本來是精彩紛呈的事,卻給她說得乾巴巴的。
但苟寒衣卻聽得饒有趣味,讚歎道:
“厲害呀,江山代有才人出。”
然後又安靜了下來。
洛淮竹吃完了飯,捧起碗用舌尖舔乾淨,看向老人,歪頭問道:
“您在看什麼?”
苟寒衣如凡俗老人般坐在臺階上,頭頂是圍繞燈籠盤旋的飛蟲,他望著南方天空,說道:
“故人將至,要頭疼嘍。”
故人?苟師伯還有哪個故人?
洛淮竹歪頭思考了三息,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
四季閣。
在聽到鐘聲後,季平安等人好奇發生什麼,乾脆簡單吃了便飯,一起往木院方向趕去。
與兩名司歷匯合後,眾人等了沒多久,便見一道淺綠色星輝呼嘯而至,“彭”的一下在地上炸開,容貌出眾的徐修容衣袍搖曳,緩緩走出。
“大晚上不去休息,都聚在這幹嘛。”徐修容勉強撐起笑容,打趣道。
“師尊呀,”沐夭夭一蹦三尺高,拉著她,就往閣內大房間走:
“可是出了什麼事?快說說。”
八卦精本性流露了屬於是……
徐修容無奈,任她拽進燭光填滿的屋子,看到季平安靠坐在牆邊時,明顯詫異了下,幽幽道:
“本座的大弟子竟然也在,稀奇。”
不是……容丫頭你怎麼也跟白川學壞了,陰陽怪氣起來……季平安心中想著,拱了拱手:
“見過監侯。”
徐修容翻了個白眼,竟也有些風情萬種,大房間裡沒有桌椅板凳,鋪著木地板,放著一個個蒲團。
徐修容乾脆也便席地而坐,一群星官圍成一圈,還挺有氣氛的。
不過她下一句話,就打破了靜謐祥和的氛圍:
“御獸宗將要抵達。不同於墨林的演武,御獸宗可沒這般風雅,是個喜歡用拳頭說話的,也就是說,這次壓力給到我們了。”
御獸宗!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星官精神一震,胸懷廣大,脾氣暴躁的女司歷一拍大腿,興奮道:
“要打架了嗎?”
年輕司辰們,則對這個名字較為陌生。由於各大宗門坐落於不同州府,彼此相隔甚遠。
這些還在欽天監修行的司辰,尚未外派,對其餘宗門所知僅限於書本,以及口口相傳。
只有季平安聽到這個名字時,臉色微不可查地變化了下。
黃賀遲疑道:
“您的意思是,御獸宗的演武目標,是奔著道門與欽天監?”
徐修容頷首,臉色凝重道:
“準確來說,相比於道門,他們與我們的矛盾更深一些。”
一名弟子疑惑:
“為什麼?御獸宗與我們的修行途徑並無干涉吧。”
徐修容環視眾人,見一些年輕弟子懵懂,便解釋道:
“御獸宗修行途徑的確與我們不同,但卻異曲同工。其門人雖也有入門功法,但入養氣境後,便會捕捉、或繼承‘靈獸’,與自身建立契約,從而藉助‘獸’來吞吐日月,獲取靈素。
“其與人交戰,也以驅使‘靈獸’為主要方式。”
“簡單來說,星官以神魂為媒介,從星光吸納靈素。御獸師以‘獸’為媒介,達成同樣的效果。
“契約獸的來源有兩種,一個是捕捉馴化,即行走山林,尋找那些已初具靈智,卻尚未化妖的野獸,將其用特殊法門封印在一面令牌中,長久溫養,便可成為本命靈獸。
“第二種,則為繼承。
“若有其餘門人死去,令牌回收,其中的‘獸’若仍存活,便可選擇新的主人,不過,這種對繼承者的要求較高,若是一隻破九境的‘獸’,很難與養氣境修士契約,且易反噬。
“所以,該門派的修士,往往隨著修為提升,掌控的令牌會更換,或者同時繫結多隻契約獸……當然,這同樣存在門檻,對天賦與修為,乃至性格都有要求。”
徐修容簡略介紹後,話鋒一轉:
“不過,我們兩派途徑雖有交叉,但彼此並無資源競爭。畢竟相隔很遠,爭搶的也不是同一片星光。
“真正令我們與之矛盾較深的原因……還在國師身上。”
刷——
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