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追劇錯過了一集,接不上劇情了。
俞漁煩躁地拎起他就走:
“老實閉嘴,本聖女要去做拯救百姓的大事……出來時候,怎麼就帶了你這個累贅。”
裴錢委屈地不敢吭聲。
聖女雖然是個傻白甜戲精,但面臨大事時從不含糊,雷厲風行。
商定完畢後迅速離開村子,騎馬朝大東軍府趕去。
……
季平安留在原地,目送其遠去,眼神陡然變得幽深。
將聖女與裴錢調走,一方面的確是需要有一個分量足夠的人,可以調動朝廷軍馬。
但還有另外的原因,比如“占星術”結果中,獲得了一些啟示:倘若繼續帶著聖女,自己可能會與一些“收穫”失之交臂。
又比如……
“從棲霞鎮出來這麼久,都沒動靜,如今將聖女調走,藏在暗中的鯊魚總該出來了吧。”
季平安眼神幽冷,臉上溫和斂沒,透出一股淡淡的殺機。
抬頭看了眼暗沉的天空,他先抽出道經,輕輕一抖,把器靈姜姜與劍侍黃瑛召喚出來。
結果上次還彼此不對付的兩隻“人形生物”,卻竟手牽手走了出來,一副被打攪的不爽臉色,異口同聲:“幹啥?”
這突飛猛進的友誼……季平安輕輕吐氣,先是輕輕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對姜姜說道:
“我需要藉助道經的力量,暫時壓制這東西。”
他又轉頭看向揹負古箏,穿一身黃裙的圓臉女子:
“我需要你的幫助。”
……
……
棋墩山西北方向,一條避開官道的小路上。
戴著斗笠,披著蓑衣的季平安騎馬獨行。
天空愈發晦暗了,灰色蒼穹之上,有雨水飄搖落下,將山川畫卷打溼、暈染。
“噠噠。”
馬蹄聲沉悶,一滴雨水隨風徐徐飄落。
避開斗笠,掠過季平安腰間的古樸方正的黑色劍鞘,最終“啪嗒”一聲,在他背上揹負的一架油漆斑駁,沉澱歲月痕跡的古箏上炸開,發出極輕微的聲響。
雨、荒山、古道、奔馬、攜刀劍負古箏的人……
天地宛若成為水墨大畫,季平安便是那畫中江湖行走的俠客。
忽然,前方豁然開朗,是一片平整的草地,前方兩側山峰簇擁,天空夾出一條縫隙。
“噠噠噠……”
馬蹄聲突然大了,沉重而整齊,大地都彷彿在輕輕震動。
季平安勒緊馬韁,停在荒野之上,座下的由裴氏提供的上好良馬不安地踩著地面。
季平安平靜抬眸,望向古道盡頭的山谷,只見大地上隱約揚起一串煙塵。
繼而,一隊披堅執銳的重甲騎兵出現在視線盡頭,迅速逼近。
數目並不多,只有十幾人,卻竟走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漆黑的盔甲覆蓋全身,頭盔垂下面甲,只露出一雙眼睛,座下那些骨骼明顯異於尋常馬匹的妖血馬同樣覆蓋軟甲,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實。
為首一人,無論馬匹還是身材,都格外魁梧,奔跑時雨水打在他的盔甲上,迸濺開細碎的水霧,一手持握馬韁,另外一隻手臂擒握一杆大槍。
漆黑沉重,散發森寒冷意。
“鐵浮屠……”季平安腦海中,浮現出這四個字。
這是大周軍方里重甲騎兵的名字,最擅長破陣,狙殺修行者。
成員悉數為武夫途徑修士,盔甲與武器盡皆為法器,且擅長結陣攻伐。
每一隊為首者,為“浮屠騎長”,並非官職,但實力極強。
往往由破六到破九之間的武夫擔任,殺伐經驗極為豐富,面對同境界的江湖武夫,幾乎是一邊倒的局勢。
因鐵浮屠的稀缺性,所以每個軍府中只有一撮。
眼前的這一隊,雖摘去了盔甲上的標記,但顯而易見,來自“大東軍府”。
在季平安打量對方的同時,那一隊鐵浮屠騎兵也已逼近,卻並未直接衝殺過來,而是在其前方猝然停下。
令行禁止,顯示出極強的服從性。
“嗒!”
為首的浮屠將軍全身包裹在盔甲中,如同一尊黑塔,座下馬匹抬起碗口大的鐵蹄,狠狠踏在地上。
瞬間,身後那十幾名騎兵同時舉起手中的法器軍弩,鋒銳的弩箭鎖定前方的季平安,卻並未發射。
雙方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