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衙役,恐怕就是來此處調查,從而被寄生操控的。短短時日,就成了銅屍,藏在溪水中不曾離開,恐怕是在消化、蛻變,試圖變得更強大後,或者等待三黃縣內越來越多的鐵屍成為規模後,再出世。屆時,無論是吞噬其他的鐵屍繼續進化,成為‘黃金屍’,還是成為統領所有鐵屍的‘王’,都是四聖教樂於看到的。”
俞漁聽得一愣一愣的,忽然小手一拍:
“所以,他們之所以將地點選在三黃縣,是為了將中原的江湖武夫當做培育屍王的養料?”
咦,竟然還會舉一反三了……季平安欣慰道:
“很可能。銅屍晉升銀屍已經艱難,想要更進一步,吞噬凡人的血肉用處不大,而江湖修士卻很合適,透過這一手,迫使中原武林的江湖人分散開,前往各處平亂。
而一旦魔師殘軀寄生的這具屍體出山,開始帶領鐵屍大軍四處獵殺,那些江湖人就反而成了狩獵物件。”
俞漁倒吸一口涼氣,被這個猜測驚到了:
“所以,武林盟號召群雄,準備剿滅四聖教。後者卻反過來,藉助武林盟將江湖人聚攏起來這個機會,設局養蠱?”
作為溫室中的花朵,聖女只覺脊背發寒。
只能說對於從歷史中歸來的老傢伙們而言,道德底線這種東西,完全不存在。
季平安嘆了口氣:
“雖然只是猜測,但很可能接近真相了。”
俞漁先是後怕,繼而驚歎地看了他一眼:
“所以,伱徑直找過來,是因為占星術給予了啟示?這麼說,我們一把火將這東西燒了吧,省的其作亂。”
說著,聖女開始搓火球,一副替天行道姿態。
季平安無語道:
“魔師殘軀若是真的容易毀掉,那就好了。”
他指了指“鐵捕頭”的胸口,只見說話的功夫,原本破損的內臟與面板已經幾乎復原,額頭的封印符籙也明滅不定。
“想要壓制魔師殘軀,至少要觀天境界,以你我目前的能力,無法將其毀掉,用不了多久,其就會衝破封印。”
季平安冷靜分析:
“並且,這東西的存在,還會源源不斷吸引附近的鐵屍前來。”
俞漁頭大如鬥,傻眼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
面對一個打不死,無限恢復的銅疙瘩,聖女頓覺棘手。
季平安笑了笑:
“也不用悲觀,這東西是麻煩,也是機遇。的確難以解決,但一旦能將其真正壓制,因為其乃整個三黃縣的蠱蟲的起源,只要解決掉它,整個三黃縣的危機也迎刃而解。”
俞漁苦惱地抱頭,說道:
“可我倆哪有觀天境的實力啊,坐井都不是。”
季平安說道:
“我們不是,但監正是。”
他忽然抬頭,望向西北方向,說道:
“只要能帶著這東西,返回餘杭就行了。”
俞漁精神一震,跳起來道:
“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走啊。”
季平安卻搖搖頭,說道:
“押送的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你有更重要的任務,去‘大東軍府’,請求援兵。我們必須做兩手準備,四聖教既然準備拿江湖人做養料,很可能有後手,比如安排四聖教高手截殺武林盟……
呵,這幫江湖人打順風仗還可以,但真遇到危險,不會拼命的,但朝廷不一樣……
以你‘聖女’的身份,足以令朝廷出兵,壓制鐵屍的擴散……這件事只有你能做,因為你可以代表國教,有權在緊急情況下,繞過‘兵部’的令,進行調兵……
否則,就算軍府得知訊息,礙於大周的軍法,也不會輕易出兵的。”
在任何朝代,調兵都是一個極其敏感的事情。
就算是坐鎮軍府的“神將”,一旦調集兵馬超出一定數量,必然遭到彈劾與皇帝猜忌。
俞漁急道:“那你一個人能壓得住這鬼東西嗎?”
季平安自信一笑:“我是打無準備之仗的人嗎?”
俞漁被睡服了,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也想不出反駁的話,只好用力點頭:
“好。那我這就出發,帶兵來支援你。”
“帶上裴錢一起吧,我接下來恐怕沒精力照顧這貨。”季平安說道。
這時候,在水坑裡喘勻氣息,才走過來的裴錢一臉懵逼:
“啥?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