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當年的聖女是主動爬上了他的床,心甘情願,而如你這般的魔教蛆蟲,除了用強,幾輩子都不配碰我一根手指!”
季平安似笑非笑:
“心甘情願?你個聖教捧出來的玩物,倒是言之鑿鑿,彷彿當真知曉昔年的聖女心思一般。”
雪姬有些神經質地笑著:
“我當然知道,我當然知道,這世上沒人比我更清楚。”
季平安邁步緩緩走到床邊,抬手抓住了雪姬的繡鞋,摘下一隻,丟在地上,發出“噠”的一聲響,然後是第二隻。
精緻的玉足暴露在空氣裡,觸手卻並不顯溫熱,而是有些冷。
彷彿攥住了一團雪。
季平安‘哦’了一聲,漫不經心地道:
“那你倒是說說,她怎麼心甘情願的?大周國師又比本公子好在哪裡?”
雪姬仍舊笑著,眼眶中卻已蓄滿淚水:
“他哪裡都比你強百倍,千倍,萬倍。”
季平安踢掉靴子,慢條斯理地爬上床,俯身凝視著一身大紅嫁衣,渾身軟綿的魔教妖女,隔著衣服,兩根手指在她腿上輕輕敲擊。
然後沿著胯部,腰腹……最終在領口位置停下:
“是麼,倒是嘴硬,就是不知道等下你的嘴是否還如這般硬。”
他手指輕巧地推開釦子,宛若扒開竹筍般,解開領口,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脖頸,然後略顯好奇地捏起了脖頸上的一條黑色細繩。
輕輕從衣衫內,拽出一枚半環形,墨綠色密佈花紋,雕工古樸精美的“玉佩”。
其斷口略顯粗糙,彷彿被利刃居中斬斷,只剩下半個,給做成吊墜掛在頸上。
雪姬淚水湧出,沿著眼角朝兩側滑落,原本已經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感應到玉佩被拽出的剎那,她突然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一股子力氣,猛地朝季平安撲去,便要搶奪:
“還給我!”
這一刻,她眼神中滿是兇狠,就彷彿,在搶奪的並不是一枚玉佩,而是一根救命稻草,或者說持續了上百年的曾經。
季平安靈巧地避開,攥緊半枚玉佩,眼神變得古怪起來,也終於完成了最後的確認。
他當然不會僅僅因為,這個聖女的外貌與當年的雪姬相似,就篤定是同一個人。
之前的一系列言語和試探,既是表演給守在院外的監視者們聽,也是在做最後的確定。
然而已經跌入絕境的雪姬,已經注意不到身上這個魔道教徒的表情變化,而是瘋狂的,如同一隻暴怒、拼命的母獸。
死命用十根手指在季平安胸膛上抓撓,用牙齒狠狠撕咬他的肩膀,發出一聲聲怒罵。
用最無力,狼狽的姿態,進行最後的反抗。
季平安沉默地任由雪姬撕咬,他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肩膀上一片絲綢被潤溼。
看著披頭散髮,狠狠撕咬著他,眼神中佈滿血絲的魔教妖女。
感受著肌肉的疼痛,臉上的面具緩緩蠕動,恢復了他這輩子的容貌。
然後,在雪姬的注視下,將手掌抬高,手指纏繞著她的吊墜,將那半個玉佩懸在半空。
再然後,他的另外一隻手探入懷中,同樣摸索出了半截玉佩,色澤墨綠、式樣古樸,斷口處,彷彿被利刃切開過。
兩枚玉佩輕輕地碰撞在一起,斷口完美咬合,就像數百年前,它原本的模樣。
雪姬驀然一僵,掙扎的動作彷彿被按下了“靜止”按鍵。
仍舊保持著撕咬的姿態,卻突然一次,兩次,三次地用力眨眼,隨著眼眶中淚水淡去,一切都清晰起來。
視野中,是一枚與記憶中渾然沒有半點差別的玉佩。
以及一張年輕,陌生的臉龐,那不是“書家傳人”,而是另外一副陌生又熟悉的臉孔。
正溫和而歉疚地看著她,那目光,是如此的熟悉,分明是數百年前,某人的模樣。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雪姬腦海中竄起,她渾身有如過電了一般,可卻因猜測太過瘋狂,而難以置信。
直到耳畔響起一聲壓得極低,幾乎蚊吶般的,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
“雪姬,是我。”
!!!
這一刻,雪姬瞳孔驟縮,如同被一股湍流擊中,她下意識鬆開了嘴,貝齒染著血跡,旋即搖頭:
“不,不可能,不可……”
季平安忽然說道:
“什麼時候,你的故事講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