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麼吃飯的。是摘下面罩還是用別的方法。
突然那波馬賊模樣的人走了過來,衝著蒙面人說道:“你們還有一張椅子沒有用,可不可以借給我們用一下。”馬賊所謂的不過是一張空閒的長板凳罷了,那夥人只是點了點頭,擺了擺手表示同意,但並未說話回答。
馬賊不悅了,認為這夥人輕視了他,嘟囔兩句拿著凳子走開了,眼睛不停的往這邊瞅,但卻並未有再一次的行動。畢竟這大漠邊緣一語不合拔刀相向的事情太多了。面子固然重要,可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兒和別人拼命,要知道這個年代受了刀上萬一感染可是要致命的。那夥商隊打扮的人聞到了兩波人的火藥味,提起手中的傢伙和行李就往外走,本地居民則躲入了後院當中。只有陸炳紋絲不動依然坐在那裡吃肉喝酒。商戶中有人提點了陸炳一句:“兄弟,這裡風大,去外面避避風吧。”
“謝了,酒菜未吃完,平白無故浪費了不好,總之謝兄臺提點。”陸炳抱拳說道,那人也抱了抱拳,又搖了搖頭還欲再說什麼,但見馬匪看向這邊也只得離開了。雖然他們之中有個中好手,更有幾個老刀客老拳師,可出來求財的也沒有太計較面子,連回望一眼都沒有,嘆了口氣離開了。這一聲嘆息,也不知道是為自己嘆氣,還是為大明邊關的法紀不嚴而嘆氣,亦或是為了那在他們看來不知道厲害,不明事理自找死路的陸炳。
不一會兒功夫,門外響起一陣馬蹄聲,那幾個馬賊站起身來迎了出去,門外進來四名風塵僕僕的大漢,進來就要酒要肉。那店家不敢怠慢,連忙照辦,可這家店鋪一共就這麼大,屋內的凳子或許還夠,桌子卻不夠了,其他桌子上都是些沒來得及收拾的殘羹剩飯。小二忙來拾掇,卻見原先坐在位上的一個大漢直目而視給逼了回去。現在屋內有空位的也就是陸炳一人獨佔一張桌子,還有就是那幫蒙面人鬆鬆散散的坐著。
一名刀疤臉的大漢一看便是頭人,因為所有的馬賊唯他馬首是瞻。刀疤臉長得很兇,一條刀疤從左嘴角一直劃到右眼,他掃了陸炳一眼。陸炳倒是自飲自酌,不緊不慢的吃著東西,也好似不經意的抬眼撩了那刀疤臉一眼。
刀疤臉坑坑窪窪的臉上有雙渾濁的眼睛,眼睛渾濁不代表著不會看人。那刀疤臉也算大漠上縱橫的漢子,見過不少大刀客和強人,什麼人一眼就能看個八九不離十,陸炳不好惹他看出來了,因為陸炳儘管極力壓制,但刀疤臉還是能感到一股殺氣,順著陸炳的眼睛直直的傳遞到他的眼睛裡。
刀疤臉漢子放棄了在陸炳身上打主意的可能性,旁邊那些蒙面人人多勢眾況且看起來神秘的很,也都不太好惹。但看到手下小弟的樣子,心中明白了幾分,就低語問道,手下嘍囉把事情說了通,刀疤臉有些作難了。
可是帶著自己手下,若是就這麼走了還真說不過去。加之剛才那不開眼的小嘍囉,公開的給自己告狀,說什麼旁人瞧不上他等等,這話聲音雖然小,但屋內的人應該都聽見了。這讓刀疤臉更是進退兩難,想要找回場子,那說不定就是一場生死惡鬥。若不把面子找回來,只怕要威信受損以後難以服眾,那以後還怎麼混。
第十六章 聖賢
刀疤臉還是覺得陸炳勢單影孤較為簡單些,加之陸炳不願離去,也算犯了自己的威風,於是走上前去抱抱拳道:“兄弟,可否讓個位子給我們,我們那邊人多,店家又沒有桌子了。”
陸炳做了個請的動作,說道:“這麼多桌子,豈能說是無座。不過兄臺若是想坐,請坐就是了,咱們拼桌吃飯,各吃各的。”
刀疤臉的面容抽搐了一下,隨即說道:“我是說能不能你把桌子全讓給我們?”
“那我去哪裡吃飯?”陸炳反問道。
刀疤臉說道:“兄弟,場面話我也說了,你若是不給我面子,就休怪我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我這不是一直在吃酒嗎,既不是你敬的,也不是你罰的,乃是我自己買的,我何須看你的面子?”陸炳笑著說道,不過陸炳想了,若是這人動手自己一定放倒他,但不會要了他的性命,因為殺的人多了陸炳才明白,其實自己並沒有權利這麼做。
人家也有父母或許也有妻兒,自己沒有權利結束別人的性命,只有當自己受到生命威脅或者事關緊急的時候才可以這樣。至於說馬賊是壞人,就該殺,那也是不對的,人也是生物,優勝劣汰,其實馬賊的明刀明槍明搶豪奪與政客的殺人於無形一樣,都是自然規律弱肉強食罷了。
陸炳不敢保證自己以往殺的每個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在東南與倭寇作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