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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過現行,她和良子沒有握過手,只是心有波瀾。和老陳挽過手,但老陳這人保守,最多也就是挽手了,到了孩子出生,兩人就都去拉孩子的手。在人前,再沒有更親近的動作,她有時都抱怨,孩子是他們二人世界的侵入者,讓他們之間都失去了愛的衝動。老陳卻不讓她說,怕孩子聽見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扶蘇揮馬鞭做勢要抽木木,木木嬉皮笑臉地躲開,同時做了個讓的動作。二人就相攜著往裡走。扶蘇還要拉手,小寒還是拒絕了。弄得扶蘇直翻白眼。

這是個人家,院子裡已經有了幾個人,看那凝神斂氣的樣子,像是來朝聖而不是來看稀罕的。他們偶爾說話,但說話的聲音很低,走到近前才能聽到說什麼。

一個老頭子安慰一箇中年人:“等等吧,等一會兒會叫你進去,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在神的面前要講真話。”

那中年人機械地點頭:“哎,我聽您的。我聽您的。”

老頭子一聲嘆息,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看來是把一切都交給上天了。

院子裡的幾個人再無聲息。

扶蘇不急,寒洲也不急,他們本來就是瞧熱鬧的,這院中人的表現全當今天熱鬧的一部分吧。

木木有些想替主子問話的意思,但看看兩人都氣定神閒的樣子,就乾脆閉上嘴,把馬拉到一邊去了。

整個院子只有馬不安的踢踏聲和打響鼻的聲音,很是詭異。

……

過了會兒,從裡面出來一個人,淚流滿面,邊走邊倒退著對裡屋鞠躬,經過人叢的時候,他隨便拽了一個人,那人會意地點了點頭,有些緊張地向屋裡走去。那眼淚汪汪的人就向院子外面走去了。

其他人倒是很懂事,沒有鬧著說先來後到之類的話。可以看出有的人是緊張的,但卻不敢出聲。秩序就是這麼形成了,在無形的威壓中。

又過了會兒,剛才那說話的老爺子進去了,差不多一盅茶的功夫,他就出來了,好像放下了什麼東西,人變得輕鬆了些。他拍拍剛才那說話的中年人,有些安慰和鼓勵的意思。那人感激地點點頭,也進去了。

這人進去好一會兒才出來,儘管眼淚鼻涕還沒擦乾淨,但人的腳步卻輕鬆了。

他走過來,不知道該提醒哪一個,看寒洲是個姑娘,就一點頭,努了努嘴。寒洲知道該她進去了,她看了看扶蘇,輕聲問:“可以兩人一起進去嗎?”

扶蘇沒答話,拉了她的手就走。在咸陽,他說可以就可以,還有別的什麼可以不可以,不過是看個熱鬧。

這是個挺乾淨的堂屋。裡面有個乾瘦的老爺子,老爺子的前面放了個東西,正是扶蘇說的長了白頭髮的石頭。那東西得到了不一般的尊重,下面有底座,底座的木頭一看就是好料,石頭與底座之間墊著上好的絹繡,有溫柔的光澤對映在石頭上。

石頭像個豎著的小枕頭,灰白色的,朝上的那頭有一根根的白色鬚子,很像蔥白上面的那種,但看上去比蔥須要細一些,寒洲沒有伸手去摸,但感覺應該比頭髮硬,因為有幾根雖然下垂,但卻是支楞的。那些鬚子向一個方向披散,就像人梳頭一樣,都攏到後面。

那老爺子點點頭,說:“有什麼為難事、尷尬事、後悔事、不平事就對石神說,說真話就會得到幫助。我不會聽,我到裡面去。你們走的時候隨心佈施點東西,放在那邊的罐子裡。我不賺錢,但我這裡經常要招待來訪的客人,想來兩位是理解的。”說完那人真的就回裡屋去了,並且還關上了門。

寒洲與扶蘇對視一眼,他們就是來看熱鬧探究竟的,現在主人讓他們自便,那就自便嘍。

扶蘇說:“你先來,說說找家的事情,我還等著你的家人快些出現娶你過門呢。

寒洲白他一眼,他還真當這石頭管用?不也是來看熱鬧的嗎?

她踮起腳尖,壓壓扶蘇的肩膀,扶蘇會意地低頭,她在他耳邊悄聲說:“我們一邊說一邊看,只說有可能讓人聽到的,小心牆壁那邊的人。”

扶蘇一點頭,他就蹲了下來,湊到那石頭跟前去。寒洲也是。

寒洲說:“石神啊,也不知你從哪兒來的,你知道北京嗎?我家在北京,可是我忘記怎麼回去了,你能幫我找到回家的路嗎?我父母年紀大了,他們等著我回家呢,我想給家裡人做好吃的,還要陪媽媽逛街……”

她一邊絮叨一邊琢磨那石頭,差點把論文沒發表的怨氣都說出來,石頭只是石頭,但身邊還有個大活人呢。她伸手把那石頭拿起來,仔細看,然後指著那些“白頭髮”的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