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
名字從唐樓嘴裡吐出來,讓楚漣漪覺得羞澀。
“下面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馬車備好了,你徑直回府就好。”
楚漣漪點點頭,將手從唐樓的手裡抽走,轉身隨著引路的丫頭離開,途中沒遇上任何人。
楚漣漪走後,唐樓立刻喚道:“華安。”
“王爺。”一個身穿藍色布衣的小廝躬身出現。
“你怎麼做事的,怎麼能讓十二姑娘落水?你不知道她身子薄嗎?”唐樓想起楚漣漪臨走前臉色不正常的潮紅,只怕是生病的先兆,只願自己怎麼就貪心那麼一點兒跟她相處的時間,誤了她治病。
華安心裡早有準備,這等香豔之事主子心裡滿足了,但面子上總要拿小的發火,才說的過去,做奴才的也只有認了。先才來回報主子十二姑娘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時,還見主子一嘴的笑容,華安只道自己辦好了差事,哪知轉眼就出了錯,大大低估了那位被退親的十二姑娘在自己主子心裡的地位。
其實華安也是冤枉。禹親王將他自己親手所做之畫交給華安看時,讓他仔細辨明今日來府裡的姑娘,如有一個模樣的便引去見他。
可是男女大防,對方又是世家之女,怎麼肯去見一個陌生的男子,自己主子爺也不說明是什麼關係,既然連名字和身份都不知道,華安心想定是一段豔遇。
豔遇之事華安平日跟隨唐樓各處交遊,同各家世子公子的隨從廝混時,也聽了不少風流韻事,其中有一樁便是一位世家公子絆了大家的小姐入水,又借用尼姑庵的關係,最後得了手,珠胎暗結的韻事,這是華安從墨子的隨從處聽來的,講得繪聲繪色,讓他們學了不少手段。
當華安打聽出那十二姑娘的身份時,心下覺得這位被退親的姑娘身份是配不上自家主子,不過也是一樁韻事罷了,華安這才效法那位風流公子,安排了這出佳人落水戲,哪知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此時華安也不敢辯解,只低聲認錯。
“罰你半年薪俸,今後少給爺自作聰明。去查一查今日是誰提議芳姐兒她們來山川風雨閣的。”唐樓冷色道。
“是。”華安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小心退下。
卻說楚漣漪從側門回到楚府後,並沒驚動眾人,只有疏影迎了出來,“姑娘,暗香先回來了。”
楚漣漪點點頭。卻原來楚漣漪失蹤太久不出現定然讓桃花社眾女生疑,所以那華安用楚府的馬車將暗香當做十二姑娘送回府中,對桃花社眾女只道是十二姑娘受了涼,先回府了。
第二日六姑娘和柳茜雪來探望楚漣漪的病時,她正躺在床上,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這一次著實受了涼,回府的當天晚上額頭就燒得碳似的,好在身邊有微雨那懂藥理的丫頭伺候,這才沒成大病,第二日又遞了牌子從外請了大夫開方抓藥。
如此一來也並不引人疑心。
第五日上頭,楚漣漪身子剛好了些,能下地行走了,卻從鴻鵠院來了丫頭鳴柳,說是老爺請姑娘過去。
楚漣漪大為驚訝,自從母親去世後,除非是遇上大事,父親從不曾主動讓自己去過鴻鵠院。不過她心裡大約也料到了是什麼事。
因楚漣漪病著,雖然春暖花開,疏影和暗香依然為她披了大氅,暖了手爐,又用軟轎抬了她去鴻鵠院。
楚漣漪進了西屋,問了父親萬安,這才立在下首聽楚青全吩咐。
“又病了?趕緊坐吧,可請了大夫了,大夫怎麼說?”
楚漣漪這才坐了父親下首的繡墩,“請了大夫了,只說不礙事,吃了藥發發汗就沒事了。”
楚青全“嗯”了一聲,吩咐屋裡伺候的秋姨娘去給十二姑娘煮一碗薑糖水,又讓丫頭鳴柳也跟去幫忙,支走了屋裡眾人後,這才開口道:“你這般大了,總是要出嫁的,今後到了夫家可要自己照顧自己的身體。”
楚漣漪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這院子怎麼如此悶熱,熱得她心發顫,臉發紅。
“今日禹親王府到咱們家提親。”
楚漣漪臉紅似桃,心想他總是守諾言的。
“禹親王想聘你為側妃。”
暗自嘆
此話一出,楚漣漪覺得自己胸口如遭重錘。
也許別的人家來提親,說是聘為側室,楚漣漪並不會有太大的感覺,她名聲是那般,即使不甘也只能認了。
可這個人萬萬不能是唐樓。
一個女人一旦遭遇了愛情,就難免會對對方吹毛求疵,他一點點的舉措,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