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嫌不夠似的。
當男人眉開眼笑的將兩隻火龍果放到購物袋中時,肖白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了:
“這個不行,還有這個這個這個!我們去探望病人,買這麼多提不動的。”
花禮等他發完飆,笑著湊了過去故意壓低聲音朝著他的耳朵吹起:
“哎,你提不動我幫你提啊~”說完還咬了咬男人的耳垂。
身後頓時傳來一片抽氣聲……肖白瞬間石化!
花禮還不以為意,拿過購物袋順便還牽著他的手。
“走啦走啦,不然趕不上車了~”
肖白被他拽著走,無意中瞥到身後剛才一直跟著他們的女生,很是奇怪她們不但沒露出怪怪的眼神,反而還雙眼射出數道猛烈的鐳射……肖白無意中還聽見什麼類似“溫和受”什麼“風流攻”之類怪怪的詞……
可能是週末的原因,汽車站的人異常的多,大都是揹著厚重的行李袋滿面滄桑的工人,還有沿街賣著土特產的婦女,魚龍混雜。
肖白將揹著的包拉到胸前,側眼偷瞄了眼身旁的男人。他正眯著眼,不笑時唇角也是微微上揚的。
肖白扯了扯他的衣袖問道:
“那個,剛聽那些女生說什麼‘受’啊‘攻’啊什麼的;那是什麼意思啊?”
花禮轉過頭朝他曖昧一笑,挑起唇角:
“這個啊~”花禮故意放緩語速:“這兩個詞說起來就很複雜了。其中牽扯了社會倫理學啊,社會經濟學啊,人文學啊之類的。”
男人露出有點迷茫的表情,慢慢點點頭:“這麼複雜啊……”
“哎~簡單解釋呢就是指你我看上去很有學問的樣子~”
肖白半信半疑:“是……這樣?”他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對面的花禮:一個斯文清秀乾淨倒還是有些像,不過還是略帶稚氣。另一個……整個看著就是怪怪的大叔,外加痞子的氣場……
花禮一把攬住他的肩,單手指向光明的前方,一束光正好打在他們的眼中!
“你看!神都這麼說了~”
肖白看過去只覺得刺眼,忙縮了回來。
“哎,別這麼不自信嘛,你真的挺好的~”肖白看過去,只覺得男人眼中滿意著鼓勵的光芒,這人自己都過得這麼落寞了,還來鼓勵自己。肖白想到這裡,不禁內心充滿了對花禮的感激之情。
在暖暖的陽光中,花禮朝他握緊了拳頭:
“來,我們一起努力!努力的活著!”
肖白也彷彿受到鼓舞般,漸漸握緊拳頭:
“嗯!會的。”
“嗶嗶!!”強光處探出個頭。
“孃的!你們兩個是聾了吧,大早晨站在車子前是想死嗎!”
……
醫院的拐角處站這個男人,他目送著花蝶離去的背影,而後朝他剛出來的病房走去。
門被拉開,陽光也染在男人四周,帶著淡淡的光暈。他身著白色的毛衣,瘦骨嶙峋,脖子轉動間似乎還能看見青色的血管。
他一動不動的望著床上的人,突然意味不明的笑起來,湊了過去。
“我來看你了。”他的聲音很低很啞,笑容是溫柔平和的。
他伸出手,將床中人的氧氣罩拿了開,神情不明的嘆息:
“過了這段時間,不論是你還是我就都能解脫了啊!”
床上的人突然下意識的一震。
男人帶著笑撫上他被歲月漸漸侵蝕而顯出蒼老的臉龐,語調中帶了點親暱:
“爸爸,這回你是不是才能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呢?”
本來平靜的心電圖開始劇烈的波動。
“爸爸你這又是何苦呢,我不理解。花禮他既然不願意認你,你又何必去強求?況且他的出生本來就是一場謊言!你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去擁抱心愛人的女人的?哈,男人跟男人怎麼可能相愛?!”
“滴滴!”心電圖急速上升,男人卻置若罔聞的繼續說。
“自小,不論我做得多好,你也從沒回頭看過我!當別人小朋友有爸爸牽著回家時,你只會派一輛冰涼的車來將我接走,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錢,不是錢!我要的你從來都不明白!”男人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他好像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向來平靜的臉上也終於顯露出哀傷與精疲力竭的表情。突然,他又笑了起來,笑得有些猙獰,他伸出手顫抖的抓住呼吸機的管道。
“滴滴——!”心電圖的聲音短促的像是悲鳴,在整個房間內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