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他笑了一聲。“有什麼好哭的?”
我推了推他,抬手掩住臉。
一股深深的絕望籠罩著我。
杜亦捷嘆了一聲,轉身將地上的槍拿了起來,他退了兩步。
“小祺。”
他說:“那我自己來。”
我驚恐地抬頭,卻瞧見他對著自己的胸口,慢慢地扣下扳機。
“不——”
“咔。”
一聲聲響之後,杜亦捷看著我,嘴角揚起一抹弧度。我怔怔地看著他,杜亦捷將槍往地上一扔,向我走來。
我依舊呆怔地望著他。
杜亦捷伸手摸了摸我的臉盤,彷彿是心痛一樣地說:“把你嚇壞了。”
他坐到了床邊,伸手摟住我,用臉頰同我摩挲,嘆息一聲,“小祺,這麼試探你,是我不對。”
“如果你那時候選擇開槍,我也可以……告訴我自己,把這些都結束了,做一個明白的了斷。”他頓了頓,愛憐地親了親我的耳垂,舉止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小祺。”他用舌尖拭去我眼角的淚。
“怎麼辦,我真的要愛死你了。”
杜亦捷告訴我,他的懷裡還藏著另一把槍。
要是我那時候選擇扣下扳機,那他就會把那把真正裝了子彈的槍給掏出來。
然後,結束我的痛苦和性命。
後來,我發現,其實真正瘋狂的人並不是我,也不是杜亦捷,是選擇。
接下來的幾天,卻很少瞧見杜亦捷的身影。
他也沒只限制我在房裡,只要是在屋子的範圍之內,都能任我自由走動。
王箏的墜子修不好了,有時候,我看著窗外,彷彿依舊能聽見王箏的聲音,清晰得似乎他就在我身邊。
那一刻,我才真正地明白,王箏是真的不會回來了。而我對他擁有的感情太複雜,我自己也說不清,看著那墜子,我只隱約地知道,我和王箏的人生,從此……也許不會再有交集了。
杜亦捷自那天之後,就沒在床上對我如何,或許是顧忌我的眼睛和精神狀況。前一個醫生臨走之前,對杜亦捷說了這麼一句話:“情況也許不是很樂觀,建議還是去醫院仔細檢檢視看……”
“要是能去我還要讓你過來?沒用就給我滾!”
杜亦捷的脾氣暴躁了許多,他的電話似乎每分每秒都在響動著,甚至在半夜他突然回來,摟著我睡了一會兒,又會被電話聲吵醒,然後沉著臉走出去。
他看過去,一副是要撐不下去的模樣。
我吃吃睡睡,偶爾在屋子裡走動,外界發生了什麼,我絲毫不知。
這一天我從床上起來,呆坐著許久,腳就有些發麻。我挪了挪身體,想下床走動走動。
之前守在房門外的人已經被扯下去了,從樓上走下階梯,就是傭人也沒瞧見幾個。
當我走到樓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