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逆女,如此跟父…”
溫瞻年的怒還未來得及噴發,表現他訓女的家長威風,便被好兒截斷,“如此跟父親說話,是大逆不道,對吧?你莫名其妙斥責我,真是可笑,第一,我不是你溫府的什麼人,第二,你負的人是我孃親,第三,你不是我父親。綜上所述,你無權斥責我,更無權罵我。”
小樹忍不住也插一腳,笑哈哈道:“溫大人,你的女兒在那邊呢。”
溫瞻年狠狠地瞪了眼好兒母子三人,忽然轉身對平南王爺道:“王爺,此乃臣的傢俬,請王爺允許臣帶他們回去自行處理。”
盧世域忽然冷冷出聲:“溫大人不是早已休了妻女?既是休了,便是再無瓜葛,何來傢俬一說?”
平南王爺也略顯為難道:“是啊,溫大人,你這份休書,可寫得一清二楚,她們母女,的確不再與你有任何關係。”
“什麼?”溫瞻年頓時神色大變,驚慌失措地往平南王爺手中那張紙看去。
休書!那是他當年寫的休書!是了,難怪一開始時看到他覺得眼熟,但是誰能告訴他,他鎖在櫃子裡的休書,是如何跑到這裡來的?
溫瞻年突然轉向好兒,惡狠的道:“你這賤女,你竟然指使人去我府上偷盜!”
好兒一臉無辜道:“指使人去你府上偷盜?你看我一介弱女,有那本事嗎?我某天一覺睡醒來,發現我家庭院裡落了一封信,我覺得很奇怪,就拆開了看,一看我就火大,哪個混蛋竟然休了我娘和我,還不捨得把休書送來,真是豈有此理!”
一轉身,對平南王爺和世子爺再次下跪道:“民女請王爺、世子爺傳訊兩位證人,以證實我、我孃親,所言非虛,字字屬實。”
平南王爺上身略略前傾,看向兩位證人道:“你們二人,一個個來說,若有半句虛假不實,本王直接令人殺頭。”
一容與那老婦慌忙跪下道:“王爺饒命,民女/民婦自願作證,絕不敢有半句假話。”
一容側頭恨恨看眼溫劉氏,把自從自己做了溫劉氏屋裡的丫鬟直到做上貼身大丫鬟,這期間為溫劉氏所做的種種,均供出來,其中便有當年溫劉氏如何害姨娘流產,卻嫁禍溫氏頭上。更甚者,溫劉氏當年那時根本就沒懷孕,不過是她設的一個陷阱,轉頭便嫁禍溫氏,還有剋扣溫氏母女的吃用,唆使下人給溫氏母女三天兩頭下絆子,轉頭溫劉氏又來假惺惺做好人等等,均是溫劉氏指使下發生。
那名老婦人原本是溫氏所住院子的一個灑掃粗使婆子,她因為年紀來了,夜裡睡眠減少,睡不著,便起身四處走走。偶然的幾次,讓她無意聽到溫劉氏身邊的奶嬤嬤和管事的說話,話裡話外皆是如何執行溫劉氏下達的命令,那些命令,無一不是針對當時的溫氏母女。
溫氏母女被送走後,這個粗使婆子被溫劉氏發賣到牙行,近幾年她年紀大了,主人家不願養老她,便給了她自由身,五兩銀子,打發出府。為了生活,這粗使婆子給人漿洗,撿些破爛,看人家倒了剩菜剩飯,便去撿來吃,她人老體弱,哪搶得過那些乞兒,一次被幾個乞丐推搡中,傷了胳膊和額頭,幸好一位少爺路過,將她給救了,看她可憐,便將她安置在府裡當個後園門房。
溫瞻年站在那兒呆若木雞,似是傻了一般,眼神有些空洞。
溫劉氏卻像發了瘋地撲向一容和老婦人,嘴裡恨恨地大罵,情緒失控的她,粗口也爆了出來,聽得那些貴夫人和閨秀們一個個皺起眉頭,這劉侍郎家的女兒,怎的如此粗鄙低俗?
一容在心裡冷冷地笑看發瘋的溫劉氏,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下,她一心侍奉溫劉氏,不僅僅為做大丫鬟在下人中能體面些,更是為日後能配個好些的姻緣。可是,她幫溫劉氏做那麼多壞事,到頭來她得到了些什麼?她不肯嫁給那個色胚兒,溫劉氏竟然默許管事母子合謀,給她湯水裡下蒙汗藥,讓那色胚毀了她的清白。
如今溫劉氏落得被揭發的下場,實是她咎由自取。今日一事,明兒就能傳遍整個京城,她倒要看看,溫劉氏還如何有臉面出門見人!日後在那些夫人面前,還如何能抬頭做人!
平了溫氏當年的冤屈,還了溫氏一個清白和公道。溫氏便帶著婢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辛府後花園。
辛府大門外,一輛馬車靜靜待立。看到走出大門的婦人,車簾微動,一儒雅男子跳下馬車,嘴角含笑,眼光溫柔,伸出有力厚實的大手,輕輕牽住婦人,柔聲問道:“都結束了?”
婦人微笑點頭,從所未有的釋然和輕快。
男子凝望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