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夏未央用陳遇來彌補,而她用證據不足來自欺,錯的人錯的事,甚至還搭進了一場人命。
如此一來,她好像無權去評論別人的做法和選擇,但她確實是覺得這些真是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霍希音終於快要出院。她在病房中的東西太多,看護大嫂和沈靜都來幫忙。霍希音自覺自己就像是個瓷偶,坐在床上看她們有條不紊地打包。她剛想表示一下可以自己來,就被沈靜的一記眼神秒殺回到了原狀態。
霍希音終於再次見到紀湛東,在她住院一週之後。出院那天沈靜要攙著她,霍希音堅決不讓。她其實已經好很多,健康水平比住院之前只好不壞。她在樓下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聽到一聲招呼:“希音姐,這邊!”
是司機小張的聲音,霍希音順著聲音望過去,然後順便也看到了紀湛東。
前一天晚上剛下過雨,天氣有些泛涼。紀湛東穿著一件長袖襯衫,正靠在車門前聽電話。他微微鎖著眉,似乎十分不耐,臉龐清減了幾分,陰沉的天氣和深色的衣服襯著他的臉,讓他看起來竟比她的還要白皙。
他也聽到了小張的喊聲,微微遲疑了一下,只又說了一句話便將手機結束通話,接著便走過來,接過她們手裡的幾個袋子,嗓音低沉,泛著涼意:“上車吧。”
第 二十四 章
24、
霍希音本來以為有沈靜在,她在那個封閉的空間會稍稍自在。但車子只開了幾秒鐘,紀湛東便開口:“先去荷清苑。”
荷清苑是沈靜住的小區。沈靜下車的時候,悄悄拽了拽霍希音的衣角,投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你一路順風。”
想不到沈靜也給她玩四兩撥千斤。霍希音頭疼地目送她遠去,車子緩緩駛離,她一個人坐在後面,把車窗降下來,撐著頭看窗外。
紀湛東回頭看了看她,欲言又止。霍希音瞥過去一眼,說:“你有事?”
“你是先去買點東西還是直接回家?”
“回家。”
“你要不要緊,需要請一位臨時工麼?”
“我沒那麼嬌弱,心理和身體素質都沒差到要讓人看護的地步,謝謝。”
明明請臨時工和她的心理素質沒什麼關係,可她還是說了,擺明了就是在暗指夏未央。
霍希音說完,頓覺得自己有向無理取鬧看齊的趨勢。
其實夏未央和她住的是一家醫院,並且是在同一座樓裡,但幸好不是在同一層。否則她覺得自己會窘死。
霍希音住的公寓在頂層。電梯緩緩上升的時候,她和紀湛東面對面站著,小張站在最角落,三個人都寂靜無聲。霍希音從沒覺得時間過得有這麼漫長,她甚至希望自己是位盲人,那樣就有理由無視,有理由面無表情。
她也不想去看紀湛東的表情,不論他依舊是雲淡風輕還是愧疚自責,她都不想看到。
說到底她還是有所顧慮。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僅無罪而且無辜,該頭疼怎麼做的人並不是她。當一個人被虧欠,她也就擁有了選擇權。可以選擇繼續,也可以選擇停止,不論哪一種,都有理由理直氣壯。
想來,她和紀湛東都在順水推舟。她覺得分開是最後的出路,而紀湛東也並未選擇挽留。沒有一個完整的分手儀式,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但她總覺得有些不確定。結局這樣輕易,讓她直覺中忐忑而詭異,也讓她覺得以前自己的糾結和煩惱都是在白費腦細胞,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裡。
她心中說不酸澀,那是假的。
他們最終到了頂層,小張十分審時度勢,行李放到了指定的位置便迅速找了藉口溜走,只留下霍希音和紀湛東面面相覷。
這場面實在難熬,只一個星期就讓他們兩人的相處回到了兩年半之前的原點狀態。三秒鐘後,霍希音擠出幾個字,刻意將關係變得更加疏離:“謝謝,辛苦了。”
假如按照劇情發展,紀湛東本該說聲“不客氣”或者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然後瀟灑走人。但他本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紀湛東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有疲憊,但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身上有清新而淡雅的香水味道,他淡淡地說:“你一定要這樣客氣?”
霍希音無話可說。幸好她剛剛道謝的時候沒有擠笑容出來,否則現在一定僵在了臉上。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最後實話實說。
室內長久沒有通風,有些憋悶。紀湛東將袖子挽了挽,後來似乎又覺得不妥當,於是又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