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定為三天,因參觀的人數絡繹不絕,又延期至一個星期。祁瑩及雷迪亞公司的其他幾名模特,一道被舉辦單位特聘為此次展銷會的車模。祁瑩在車展中大放光彩,成為眾多攝影愛好者爭相拍攝的物件。
何不為辛苦地舉著相機,擁擠在這些攝影愛好者中間,拼死佔據著最有利的地形。他頻頻按下快門,不願意漏過任何一個精彩的瞬間。在他的眼裡,祁瑩的一顰一笑,在展臺上所擺的任何一個POSE,都是無與倫比、美妙迷人的珍藏版。
自車展伊始,何不為總是衝鋒陷陣般,一開門便動如脫兔率先搶到祁瑩所在的展位前,直至傍晚閉館才依依不捨地最後一個離去。然而他卻並不走遠,總是意猶未盡地等候在展館之外,一俟祁瑩卸妝出來,就一臉笑容燦爛地迎上前去,然後兩人一起去吃宵夜。
與汪洋的絕情和背叛相比,面對如此痴迷於自己的何不為,祁瑩不由得大為感動,同時心中又生出了一縷縷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和感傷。儘管是祁瑩在一怒之下提出的分手,可冷靜下來之後,心裡面的苦悶酸澀慢慢瀰漫了上來,她反倒有一種被人如棄敝屣的失落的感覺。為此,夜半醒來,她偷偷地在被窩裡哭泣了好幾回。畢竟汪洋是她的初戀啊,她格外珍視著這一份純淨美好的愛情,她的腦海裡總是自覺不自覺地回憶起汪洋在雨中擎著傘等她的情景。那一幕已經定格下來,成為她最難以忘懷的人生片段。
在車展的這幾日中,祁瑩的目光經常不由自主地往人流裡眺望。她知道自己這是在期待著汪洋的出現。可隨著車展的一天天過去,汪洋連個影子也沒有見到。她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心裡卻憂傷得不得了。
何不為似乎窺破了這一點,每天宵夜的時候,他愈發搜腸刮肚的給她說笑話,千方百計地逗她開心。祁瑩也若無其事地笑,卻難得有那種開心暢快的大笑了。每逢望著沉浸在失戀痛苦中的祁瑩,何不為那原本甜蜜幸福的心境也變得痛楚起來。同時也有一點悲哀,他知道自己無論怎樣努力,恐怕也難以取代汪洋在祁瑩心目中的位置。但不論如何,他都真心希望自己所愛的人一生幸福、快樂。
這是展期的最後一天。帷幕落下之後,喜形於色的舉辦方舉行答謝和慶功晚宴,祁瑩等車模功不可沒,也在被邀請之列。
何不為同往常一樣守候在大門外,他知道祁瑩今天會晚一些出來,可他心甘情願地就這麼等待著。等待祁瑩,對於他而言,是今生莫大的幸福和值得回憶的事情。他甚至有時候暗暗感謝汪洋,正是汪洋的臨時缺席,他這個候補隊員才有可能每天都陪伴在夢中情人的身邊,目睹她青春美好的芳容,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芳澤,得以大飽眼福、飽餐秀色,真是飄飄欲仙快活死。人生有這樣蜜一樣的幾日,也不枉此生了。
但人的慾望豈有止境?往往是得寸進尺、得隴望蜀。何不為又憧憬著,若能如此與祁瑩長相廝守,又該是何等的美事?
天色漸漸黑沉了下來,四周來來往往的人們也稀少了起來。何不為倚在鐵柵欄上,臉上掛著笑,禁不住心猿意馬、浮想聯翩。
何不為正這樣前思後想地做著黃粱美夢,有兩個人已經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邊。
來者一胖一瘦。正不懷好意地笑望著他。
不待何不為反應過來,胖子信手捅了何不為腰一下,問道:“嘿,琢磨什麼好事呢?瞧把你給美的,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何不為醒過神來,瞥了二人一眼,不滿道:“我沒事偷著樂,你管得著嗎你?”
胖子笑了一下,渾不介意地說:“是在等人吧?”
何不為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礙你們什麼事啦?”
胖子又笑:“是在等那個標緻的女模特吧?”
何不為心裡一怔,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胖子笑了起來:“她叫祁瑩,對不對?”
何不為點點頭道:“不錯。你們?……”
胖子又道:“我還知道,你是一個專寫那種花邊新聞的記者。”
何不為越發詫異:“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胖子笑道:“我們是蝙蝠俠,專門剷除人間的不平和邪惡。聽說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道德敗壞品質惡劣,我們哥倆今天想開導開導你。”
何不為驚慌失措道:“開導?什麼開導?”
胖子向瘦子遞了一個眼色,這時那個瘦子尖聲叫道:“這都不明白,我們想揍你。”
何不為不寒而慄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