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九點處分別鑲嵌著四顆星星。較為引人注目的是,鐘錶的外殼、錶針、下襬竟然全部是由青銅製造,這一點也是比較罕見的了。
我看著手裡的鑰匙,鬼使神差般舉起來插入了左側的上弦孔。
咔嗒一聲,應該是蓮花鑰匙跟裡面的底座齒輪齧合的動靜。這個孔是給發條上滿動力的那個,另一個則是令鐘擺發聲。
水泡聲的忽來忽去,讓我恍然覺得是南柯一夢。
蕭可冷在樓下叫起來:“風先生,風先生,蘇倫姐的電話,請下來接電話……”
因為蕭可冷的突然打岔,我停止了對雕像的繼續研究,並且無意中把鑰匙留在了錶盤上。這個無心之失,對詭異事件又起了意想不到的推波助瀾的作用。
其實我應該先給蘇倫打電話報平安才對,如果說世界上還有一個人真的會牽掛我的話,絕對應該是蘇倫,也只能是蘇倫。
我迅速躍下樓梯,到了轉角處,直接翻身躍了下去,如風吹棉絮般輕飄飄落地。雖然不是有意賣弄,但已經令安子姐妹倆露出滿臉情不自禁的萬分崇拜的表情。
電話是放在沙發側面小方几上的,是個象牙白的碩大仿古電話,聽筒和底座都泛著優雅的光澤。
蕭可冷握著聽筒,正在低聲敘述著什麼,臉上帶著惡作劇的頑皮的笑。
我接過聽筒,蘇倫溫柔平和的聲音響起來:“聽小蕭說,一切都順利,而且尋福園產業的價值一直被追捧?”
隔著遙遠的時空,蘇倫的聲音依舊讓我心醉,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是,是被追捧,不過咱們好像並不缺這筆錢。蘇倫,你真正的意思是不是要我掘地三尺,發掘出尋福園的秘密?”
兩個人到了我們這種親密程度,對方說一句話甚至幾個字,自己就能判斷出她的心思。
蘇倫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翻閱什麼資料,發出“嗤啦嗤啦”的書頁摩擦聲,接著說:“風哥哥,的確如此。哥哥的遺囑特別提到尋福園,證明他對那個別墅群充滿了好奇心。咱們都知道,自從楊天大俠失蹤後,十五年來,哥哥只對與尋找楊天大俠下落有關的線索感興趣。以我的分析,某些東西……嗯,或者是文字資料,或者是物品擺件,都可能成為這件事的關鍵切入點。所以,我處理完手邊的事,就會飛往日本與你會合。”
有蘇倫在,做任何事都感覺有堅強後盾,這一點,無人能夠代替。
當著蕭可冷、安子姐妹的面,我不可能說更親熱的話,只是訕訕地笑著問:“什麼事那麼重要?”
蘇倫的聲音明顯地變得鬱悶了許多:“是這樣,哥哥在中國大陸的一處產業,位於西安咸陽附近的私人博物館,被盜賊洗劫一空。那邊的代理人打過電話來,損失金額高達兩億美金。其實,錢是小事,關鍵問題,有一套神秘的青銅鑰匙——唉,哥哥無數次說過,那十二枚鑰匙,每一枚裡面都應該藏著一個秘密。一旦流入民間,便會產生大災難。”
我曾看過那套鑰匙的圖片,都是最古老、最古樸的形式,專門用於宋末元初年間的大鎖。三十厘米長,直徑兩厘米,鑰匙柄上分別鑄成十二生肖的樣子,是手術刀從一個盜墓賊手裡收購來的,一共花費了十二萬元人民幣。
在手術刀的一本古董圖譜上,曾有這樣一段關於生肖鑰匙的記錄——“十二個人,分持鑰匙,同時插入十二把鎖,而後天為之崩、地為之開。”
這是一段無頭無尾的怪話,什麼叫做“天為之崩、地為之開”呢?難道說,只要開啟十二把鎖,就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大地震、大毀滅?既然如此,還是不必開啟的好,免得天下生靈又遭荼炭。
“蘇倫,你信那種話?”我笑著問。
“或許吧!哥哥曾經說過,西安咸陽是天下龍脈聚集之地,那裡的任意一棵草、一粒土、一滴水都會具有難以估量的研究價值。關於西安的傳說,百份之九十九以上,都有其神奇來歷,值得窮畢生精力去研討。”
我“哼”了一聲,對這句話表示懷疑。
西安這個地方,最吸引盜墓者眼球的,除了真正的秦始皇陵之外,就再沒有別的能叫得響的東西了。
蘇倫在電話那端又微笑起來:“這句話,不過是哥哥的轉述,真正總結出這句話的人,是——‘盜墓之王’楊天大俠。”
我慚愧得無地自容,因為自己剛才太託大了,別說是大哥楊天的話,就算是手術刀的話我也不該盲目懷疑。這兩位大哥兼前輩,已經把盜墓這個行業發展成為一種高超的藝術,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完全是光輝矍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