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留下。”飛月緩慢卻堅決地舉起手。
飛鷹惱怒地橫了她一眼:“大人有事,小孩子添什麼亂?”她已經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女俠,他卻仍當她是孩子。
李康撓了撓頭,遲疑地訕笑著:“我也想留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給風先生幫上忙?”
我笑著:“當然能,歡迎你留下。”
他感激地望著我:“謝謝風先生,父親死了,我再沒有什麼可牽掛的。博物館被洗劫時,蘇倫小姐一直替我說好話,才免除了我‘翫忽職守’的罪名,要不的話,我現在還關在拘留所裡呢。”
蘇倫的失蹤,與他有間接關係,如果不是他拿出那個古怪的指北針,又介紹蘇倫認識了李尊耳、蔣光、蔣亮,也就不會發生接下來這些事了。
“大哥,我一定要留下,給風先生幫忙。我已經長大了,不必老是躲在你的羽翼下面,給我一次鍛鍊的機會好不好?”飛月態度堅決,目光炯炯地迎向飛鷹的橫眉怒目。
梁威、李康都低下了頭,這是飛鷹兄妹的家事,別人無法置喙。
山谷裡又起了風,天空一直灰濛濛的,無星無月。我撥弄著篝火,讓火舌再一次騰騰跳躍起來。
飛月裹緊了毯子,又一次重複:“大哥,給我機會,我大了。”
他們兄妹的關係,跟手術刀、蘇倫不同。手術刀總是肯讓蘇倫獨立行動,並且有意識地把某些重任壓在她肩上,這才造就了蘇倫堅強果決的個性。正是這一點,才讓冠南五郎大師選中了她,作為自己的關門弟子。
這個年代的江湖,像蘇倫那樣的女孩子絕不會再有第二個了。
飛鷹愀然長嘆:“你真的決定了?”一瞬間,他好像突然老了十歲,抬手撫摸著額頭上的深刻皺紋。
“對。”飛月翹起嘴角微笑,不知道這笑容是否為我而來。
“你的意思呢?”飛鷹望向我,眼神極度複雜。每個人都是從年輕過來的,他能洞悉飛月的心。我之所以不顧生死一直向前,是為了蘇倫,現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飛月也應該知道。
我笑了:“也許,是該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