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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錦書……”他輕聲自語,眼前彷彿看到那素衣男子拿著個大紙鳶,正含笑向他走來。“連冀,你不是說要帶我出山莊打獵麼?”

連冀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去牽雲錦書的手,卻摸了個空,這才自幻覺中回過神來,突然目光一滯──

小湖對岸,清冷月光下,一人拎著水囊,半彎下腰,正從湖裡汲水。

“雲錦書!”他不假思索地大喊出聲。

那人似乎被他的大吼嚇到,打了個抖,疾退兩步,剛打的水也灑了一地。

原來是那個既髒且醜的駝子!看清那人面目後,連冀苦笑,他實是想雲錦書想昏了頭,居然將個駝子錯認成錦書。

那駝子聽到他笑聲,抓了水囊拔腿狂奔,似是因為驚慌過頭,被腳下石頭絆了一跤,他急忙爬起,踉蹌著繼續跑,一路都不敢回頭。

望著那駝子沒命地奔逃,連冀也有點吃驚,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的表情,真有楚夢深說得那麼可怕嚇人麼?

雲錦書奔回火堆旁,確定連冀並未尾隨跟來,他一顆狂蹦亂跳的心終於落回胸腔。

他只是想去湖邊取些水擦身,奈何今日見了封君平、連冀等人後,始終心神不定,走路也在想心事,竟沒發覺連冀就站在小湖另一邊。

聽到男人那聲大喊時,他的呼吸都幾乎停頓了。所幸記起自己易了容,才沒露出馬腳。

差點,就被識破了!他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方稍稍恢復鎮靜,輕手輕腳走到祖鼎天旁邊入睡。

(0。46鮮幣)咒欲 第二部 26

隨著那大片廢墟被徹底清開,農戶興高采烈,操起鋤頭鐵鍬開始翻挖土地。祖鼎天目光卻變得更冷。已經翻到最底下,別說手帕,連塊抹布也沒找到。

雲錦書跟在他身後,也嗅到了祖鼎天的不悅,小聲囁嚅道:“我看多半已經被燒掉了,算了吧……”

祖鼎天回頭,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訴雲錦書,男人絕不會輕易罷手。他無計可施,只能看著祖鼎天轉向另外的廢墟堆,在心裡無奈地嘆口氣,也跟了過去。

“這些人,挖得真起勁啊!”遠遠一株大樹濃蔭下,楚夢深一邊猛搖摺扇,一邊向旁邊的連冀大發感慨:“就為了挖幾塊銅鐵,變賣幾個銅板,也不怕被這毒辣日頭烤成人幹。”

封君平正在附近的小帳篷前洗刷自己愛馬,聽楚夢深說得輕飄,不由鄙夷嗤笑:“鄉野百姓,只要能活命,三伏嚴寒,都得勞作服役。幾個銅板,就能讓全家吃上數頓飽飯,當然要挖,哪裡比得上你楚郡王矜貴,不食人間煙火,視錢財如糞土。”

楚夢深被他一頓挖苦,非但不生氣,反而心花怒放,也不管封君平滿臉的厭惡,厚著臉皮跑過去,便往他身邊湊。“封大寨主,你終於肯先跟我說話了,哈哈。來,來,繼續說,本王也正想了解下民間疾苦,今後好體恤民情。”

“走開,別擋著我洗馬!”

“你洗你的,我聽我的,不礙事嘛!”

“……滾!”

類似的戲碼已經連續上演好幾天,連冀不屑一顧,注意力反落在那個駝子的身影上。說也奇怪,他每次看到此人,總有些怪異焦慮的感覺泛上心間,卻又道不清楚是什麼。

一陣急促馬蹄聲突如其來,直闖山坳。眾人不禁都停下了手頭活計。

一名勁裝男子策馬徑自衝到樹下,才利索地翻身下馬,跪地道:“屬下見過莊主。”

這人是連冀山莊舊屬之一,與賀昌一併留在京中當差。此刻滿頭大汗,坐騎也跑得疲態盡顯,鼻孔裡撲哧撲哧直噴氣。連冀黑眸不由得眯了起來,道:“可是宮中出了大事?”

“莊主,皇上數日前突然下旨,說莊主勾結匪類,犯上作亂陷害忠良,抄查了莊主的冀王府,還下令緝拿莊主。屬下逃得快才得以脫身。”

連冀大吃一驚,就算聽到赫連賢宗重新上朝,也沒這訊息令他更匪夷所思。

那赫連長佑被他推上皇帝寶座後,在他面前畏縮如鼠,大氣都不敢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有膽略?莫非背後另有人撐腰?還是說,他和所有人一樣,都對那看似孱弱膽怯的長佑看走了眼?

“豈有此理!”楚夢深也愕然,嚷道:“這究竟是誰在假傳聖旨?陷害忠良倒也罷了,說到勾結匪類,該是本王我才對。”

封君平本在幸災樂禍,聞言狠瞪他一眼。“誰跟你勾結了?”

“這個……”那男子艱難地忍住面部抽搐,對楚夢深道:“小人也正想稟告楚郡王,傳旨那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