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看上我哪兒了?”吳梅花臉上的紅霞一直燒到了後脖根兒。
“渾渾噩噩、混吃等死、不求上進、得過且過……還有吊兒郎當……”張起靈又將視線移到不遠處凌寒獨自開的數枝梅,“第一眼見你,我便有了留下來的念頭……”
第一眼見你,你就這樣,
自顧自地綻放著,
哪管寒霜、何懼冰雪,
那麼肆意,那麼灑脫。
我第一次有了,
有了留下來的念頭,
不想再趕路,不想再流浪,
只想坐下來就這麼看著你,
鼻翼間滿是你不經意吐露的芬芳。
偶爾,我也會忍不住,
忍不住靠近,
忍不住掬起你飄落的花瓣,
忍不住放任手心忽然長出的曲線和你絲絲糾纏,
不知不覺間軟了一顆心。
從此,就算再次啟程也不會孤單,
因為有你伴我的,
一路馨香。
吳梅花驚得何不攏花瓣,滿臉寫的都是不置信:“在廁所那次?您那是什麼奇葩的審美?”
“不是那次。”張起靈微笑。
“不是?!”吳梅花轉過身正對著張起靈,“之前你還見過我?”
“嗯。”
“什麼時候?”吳梅花全無印象。
“以後告訴你。”
“以後?為什麼以後?”吳梅花不解。
“因為今天你生日。”
“這跟我生日有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
“沒關係?!沒關係怎麼不告訴我?”。
“因為沒關係所以不告訴你。”
“你……”吳梅花被某人的胡攪蠻纏氣得花瓣都快落了,他撲過去勒住某人的脖子,威脅道,“你說不說?”
“那你告訴我和田玉鎖的事?”張起靈沒有躲閃反倒湊近吳梅花的身邊,埋頭在本就勒得不緊的臂彎裡,輕輕蹭了蹭。
從手臂一路酥麻到腳趾,吳梅花被電得花枝亂顫,連忙鬆開張起靈,怏怏地嘟囔:“不說拉倒,反正我沒見過你……都是老子的人了,誰在意路人甲乙丙丁時候的事兒?”
是啊!都在一起了,還在意什麼前世今生?再說,兩個大男人扯那些緣分天註定的事,自己都覺得臊的慌。
張起靈也不再追問,勾了勾嘴角,拿起旁邊小几上的盒子遞給吳邪:“這是媽媽送給你的。”
“什麼?”吳邪接過來在手裡掂了掂。
“外公生前收藏的一套文房四寶,後來留給了我媽媽。”
“傳家寶?”
“傳女不傳男。”
“操……”吳邪笑著開啟盒子,看到了裡面的東西。
盒子共三層,剛開啟蓋子,吳邪就雙眼放光,盯著盒子裡一套從粗到細八隻白玉筆桿的湖筆驚呼:“臥槽!這是雞穎筆?”
吳邪雖然從小師從書法大家研習書法,但畢竟是現代人,除了參加比賽和特殊場合用墨塊硯臺之外,平日的練習用的都是墨汁,所以墨塊和硯臺他雖然也喜歡,但到底不及對筆的喜愛程度。
此時,被他小心翼翼拿在手裡的正是傳說中的雞穎筆,因他曾在王老的私藏裡見過一次,所以印象極為深刻。
雞穎筆,俗稱雞毛筆,以雞毛為原料,經湖筆傳統工藝流程的一種特殊操作而成,是湖筆中一個最為獨特品種,它的製作方法很原始,現在能操作這種工藝流程的技工已為數不多了。雞穎筆因其效能特軟,筆鋒一著墨,像一個吸足墨水的棉花球,因此沒有深厚的書寫功力和經驗是很難使用的。然而用它書寫的作品,能體現蒼勁有力,婀娜多姿的魅力。由於曲高和寡,使用者甚少,市場上難覓其蹤。
“你用過嗎?”
“沒有,這筆有錢也沒處買去,再說,我那點功力根本駕馭不了這筆。”吳邪愛不釋手,都不捨得拿出來看,只是用拇指摩挲著質地溫潤的白玉筆桿,“王爺爺的那套是檀香木的筆桿,已經很重了,這套的話……除非會武功……”吳邪心裡真喜歡,嘴上開起了玩笑。
“我外公會。”
“怪不得,那幅聯肯定是用這種筆寫的,不然不會那麼渾穆又靈動。”吳邪戀戀不捨的收了手,將這一層取下,探頭去看下面一層。
張起靈接過筆放在腿上,等著吳邪驚呼。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