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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槍口對外,一致抗日。”“中國人不打中國人。”

康景濂等他們喊完,這才和顏悅色地問道,誰讓你們上街遊行的?

穿藍粗布對襟衫的少年把頭一歪,滿臉都是狡獪地說,我們自願來的。

康景濂說,這抗日的事不是你們管的,你們小小年紀把書念好就行了,打日本有我們軍人。

少年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們咋不能管!你們國民黨的軍隊就知道打共產黨。見了日本人嚇得屁滾尿流。

康景濂臉上就有點燒燒的掛不住,他心裡明白,他們東北軍不打日本已經天下揚名,到陝西又確實與共產黨的紅軍打過幾仗,要不是西安事變,他們還得秉承蔣介石的旨意與紅軍繼續打下去,但是,康景濂不打算與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在街上議論這個事事非非,嘴裡說了句,小孩子家懂得啥,就要打馬前行,沒料想那少年卻把他的馬攔住,依然歪著腦袋問,你們國民黨軍隊啥時候上前線打日本鬼子?

兩個警衛見少年攔處長的馬,一位警衛嘴裡罵道,他媽的想幹什麼?“嚓”地把腰裡的盒子炮拔出來。

康景濂擺擺手,止住警衛,問少年,你知道我是誰?我就是張揚隊伍上的,就是我們把蔣介石抓住的,你不知道如今國共已經合作了嘛,共產黨的紅軍已要改編成國民黨的軍隊,上前線打日本,共產黨和國民黨都成了一家人了,誰還打誰。

少年這才鬆開了馬韁繩。

康景濂問那少年的名字,那少年說他叫韓文德,康景濂在心裡記下了這個名字,臨走又對那少年說,他叫康景濂,是少帥的參謀處長。韓文德也不知道參謀處長是多大的官,但也在心裡記下了這個名字。

康景濂三騎在縣政府門前下馬,他把馬韁繩交給警衛,就大踏步向縣政府門內走去。政府門前的衛兵見康景濂官大,不但不敢阻攔,還給敬了個禮。康景濂揚揚戴手套的白手套的手,算是打了招呼。他經常來,知道楊季成的住處,徑自走到門前,伸指頭敲了幾下,們“吱呀”一聲開了,探出一張帶著眼鏡的白皙面龐,這楊季成看起來很年輕,還不到三十歲的樣子,眉清目秀,一幅很有學問的樣子。他熱情地把康景濂讓進屋內,然後出去吩咐勤務員倒茶,他問康景濂,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康景濂大刺刺坐下,蹺起了二郎腿,說,你很悠閒啊,當個縣官,不用上前線,我們馬上就要與日本人開仗,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楊季成說,我也想上前線打日本鬼子,上頭不讓去,沒有法子呀。

康景濂說,不是我說你,百無一用是書生,你上前線幹什麼,身無縛雞之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腿跑不動,送死去嗎?

楊季成說,人幹什麼都是逼出來的,日本人要真打來了,我還不得拿起槍和他們打。

康景濂說,靠你們,黃瓜菜都涼了,我們軍人如果打不贏,就只能等著亡國了。

正說著,勤務兵把茶端上來了,康景濂喝了一口,楊季成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等勤務兵出去了,然後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不能添斤也能添兩,如果全中國人都奮起抗戰,還能怕他個小日本。

康景濂說,你沒見過日本兵,那都是些瘋子,打起仗來不要命的,武器又好,炮彈隔幾十裡就打過來了,天上有飛機,地上有坦克,我們那些經過訓練的兵都是一敗再敗,屁滾尿流的,潮水一樣往下退,仗不好打呀。

楊季成說,不好打也得打,當亡國奴的滋味不是好受的。

康景濂說,誰也不願意當亡國奴,但是打不過人家又有啥辦法。

楊季成問,真的打不過嗎?中國有四萬萬五千萬人,還會打不過一個小日本,小日本才多少人呀。

康景濂說,不是人多少的問題,人家的兵一個就頂咱們五六個,人家出動二十萬軍隊,咱們一百萬軍隊還要打敗仗。

楊季成說,咱們一百萬不行,二百萬總能打過吧?

康景濂說,哪裡有那麼多兵力,中國太大了,我們到處都得守,是一盤散沙,人家可以挑著打,是一個拳頭,往往形成區域性的優勢,就是處在劣勢中,日本兵也能以一當十。

楊季成笑了笑說,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看樣子你是害怕日本人了。

康景濂眼一瞪說,我怕什麼,腦袋掉了也就碗大個疤,最可怕的是隊伍不齊整,不聽命令,各自儲存實力,最後吃虧的都是那些能打仗的隊伍。

楊季成說,我想,咱們國軍也不是泥捏的吧,黃埔軍校出了那麼多能打仗將官,有幾百萬精兵,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