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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薄酒,請楚兄小酌兩杯再走,可否?”

他與鄧滄瀾隱然暗鬥,但說的話卻幾乎一般無二。我暗中想笑,道:“那多謝丁將軍了。”現在這時候,我倒不擔心他會將我突然軟禁或者把我殺了,我更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丁亨利的酒席也擺在內室,居然和鄧滄瀾一樣,同樣只有一壺酒,兩個菜而已。我不禁暗自苦笑,坐下來道:“丁將軍,你太客氣了。”

丁亨利給我倒了一杯,道:“楚兄,我們這是第幾次一塊兒喝酒了?”

我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道:“如果是你做東的,那才是第二次。”

我喝酒時,丁亨利拿著酒杯看著我,並沒有喝酒,見我喝了下去,他忽然道:“楚兄,你難道不怕我在酒中下毒麼?”

我心頭一跳,但仍是笑了笑,道:“豈有鴆人丁亨利。”

丁亨利嘆了口氣,也露出笑意,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道:“楚兄,我自認識人多矣,但楚兄這等人物當真少見。”

我道:“是不是象我這麼笨的人太少了?”

丁亨利搖了搖頭,道:“你有時聰明得叫我害怕,有時又笨得叫我哭笑不得。”

我在心底長嘆一聲。丁亨利說的,也正是我的毛病吧。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什麼,有時謹慎到多疑,有時卻又會一頭撞進別人拙劣的圈套中。我強笑了笑,掩飾住心底的悲哀,道:“丁將軍卻一直都是個聰明人。”

丁亨利放下酒杯,道:“楚兄,此間已無六耳,我也不想再說別的,只想最後問你一次,楚兄,你可能夠加入共和軍?”

我沒想到他會說得如此直接。在五羊城,他已經向何從景提過一次建議,要把我留在五羊城,如果不同意就殺了我,但那一次他最後卻還是把我放了。我道:“丁將軍,如果我說沒這個可能,你便要殺了我麼?”

丁亨利笑了笑,道:“要是我矢口否認,那便是看不起楚兄了。不瞞你說,確曾有過此意。”

他居然也直承有殺我之意,讓我大感意外。我放下酒杯,正想說句硬話,丁亨利卻又倒了一杯喝下,道:“楚兄,你想必也看得出來,共和軍和帝國的聯盟,馬上就要走到盡頭了。”

我盡疑了一下,道:“丁兄所言,某亦有同感。”我不知道丁亨利到底是什麼用意,難道他有棄何從景之心麼?我小心地道:“丁兄,你的兵法都是陸經漁將軍所授,我極為佩服。若能與我一殿稱臣,當更能一展所學。”

丁亨利苦笑了一下,道:“陸先生都死在你手中了,我也未必是你的對手。楚兄,我實在不願有你這樣一個對手。”

當初陸經漁隱居在五羊城,當何從景與帝國聯盟已成,陸經漁覺得在五羊城再難呆下去,便從五羊城出走,集結舊部佔山為王,劫掠帝國軍糧草,那次卻正好是我押送糧草。當時鐵甲車初成,陸經漁的鐵騎軍戰力極強,但兵力不足,仍然敵不過鐵甲車,結果舊部傷亡殆盡。當我知道是陸經漁時,曾想放他一條生路,但陸經漁卻拒絕了,定可與部下同生共死,結果自盡而亡。在死前,他要我千萬不要太相信文侯,這也是後來我同意效忠帝君的原因。只是陸經漁之死除了地軍團少數幾人以外,根本無人知曉,卻不知丁亨利是從哪裡得來的訊息。我哼了一聲,道:“丁兄的耳目當真靈通,你不會要替師報仇吧?”

丁亨利目光大是茫然,半晌,方道:“楚兄,你仍在猜疑我了。唉,陸先生走前曾要我隨他同去,但被我拒絕了。也許你會以為我是貪圖富貴,但我只想跟你說,我痛恨帝制,絕對不會為一家一姓賣命。陸先生也有平息天下干戈之心,但他想的仍是換個帝國而已,亨利雖深感師恩,終究不能為他出力。”

我沉默不語。丁亨利現在說的是他心底話吧,他說得那麼坦率,讓我不禁有些感動。但感動歸感動,我也不會被他說服的。我道:“丁兄,當初你曾問過我,帝制與共和制哪個對百姓更有利些,我也承認共和制應該更能讓萬民安居樂業。但現在你們共和軍其實也是奉何城主為主,與帝國只不過相差了個名頭而已,我看不出共和制到底有多少。所謂帝制與共和,只不過是不同的名字而已,共和能做到的,帝制未必也做不到。”

這番話其實就是當初郡主對我說過的。當時郡主和我說過許多設想,像開文武校之禁、開言路、整頓吏治之類,有些我也記不住。這些事有不少在南宮聞禮主持下已經得到開展,有些卻因為種種反對未能實現,但我相信,只消一步步走下去,未必就不能實現郡主的理想。

丁亨利點了點頭,道:“